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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荷冷冷地看着她，末了忽然勾了勾嘴角，可那笑让人看起来极为不舒服，仿佛在讽刺，又仿佛在悲叹。她伸出一只手摸着自己披风上的流苏，喟然道：“……你可有想过为何单单自己落入瓮中，究竟为何别人能顺利脱身，而你往往被困在泥沼里不可自拔？”
说着，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太阳穴，“你要学会用这里啊，又不是白长的。”
“你这臭丫头……！”
见人嘲弄自己，苏淑妃气极，站起身便对她扬起巴掌。宋荷向后一闪便轻松躲过，她面色比起刚才明显阴沉了很多，森然道：“苏淑妃，我再警告你一遍，现在人证物证齐全，你伤害龙嗣的罪名已定，除非父皇临时改变主意原谅你，否则你将在这狭窄的空间过一辈子。但你若是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是使出浑身解数也会为你向父皇求情。”
“……”
苏淑妃安静下来，狐疑地盯着宋荷，似乎在思考她话里的分量。
“怎么样，我若是骗你，便天打雷劈。”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今早我看见宋颦儿跪在正殿前整整六个时辰，只为求见父皇澄清你。你便是为了她也应该努力想办法出去。”
苏淑妃瞪大眼睛，起初有些不可置信，接着便转过身，用袖子半掩着脸呜呜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稳定好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坐道：“……说罢，你想知道什么，我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宋荷咳了一声：“我想知道姐姐的死，与你究竟有没有关系。”
苏淑妃愣怔一下，接着道：“宋瓷的死因？她不是自戕吗。”
“……她是被云贵妃冤枉死的，你应该很清楚，因为我知道你也是替云贵妃顶罪，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宋荷看向窗外混浓的黑色，“云贵妃威胁我不准将事情说出去，否则姐姐就白死了……这件事情，你是否有参与过？”
苏淑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颦儿名望受损，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以此冒险……”
“就是说，此事你从头到尾没有参与？”
“是……”苏淑妃还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你说是云贵妃做的手脚……可她为什么要害颦儿？”
“她嫌你办事不利，以此警告。”想起那日云贵妃说是姐姐提出将宋颦儿扒光扔进后花园的主意，她虽然不信，却还是有几分心虚，声音渐渐小下去，“还有一个问题。你真的不知道我姐姐是含冤的？”
“……自然。”苏淑妃似乎已经没有精神再回答什么问题了，虽然她之前不是没有设想过这些可能，但被人告知真相后，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若是早些察觉云贵妃的想法就好了，如今自己锒铛入狱，颦儿平时又得罪了不少人，以后可怎么办……她不敢再想下去，忙抬起头求助地去看宋荷。
她今日来肯定不光是为了问几个问题这么简单，若自己猜得没错，她或许是要……
“和我联手吧。一起把云贵妃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