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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会采取最严密的措施保护他。”唐心微叹一声，“真是让人不敢想，世界上居然会有这种手段...易容...你是怎么想到的？”
“以前也只是听说过，亲眼见到这么精妙的易容手段，还是第一次。”赵铭道，“我想起今晚第一次见到孔飞时，他话极少，表现得有些敏感，明显是在刻意掩饰着什么。而且他的同事又在无意间说起，他的嗓音有一些变化...再加上你后来提到，他的身上有一股属于女人的香味...”
“所以你就据此推测，我们见到的孔飞是假的，而真正的孔飞已经死了。”
“对。”
“也是啊，这样一想，什么都通了。”唐心点了点下巴，“小虾藏在刘彪的夜总会，揪出他的唯一方法就是变成内部人走进去，逐一排查。只可惜有人先一步发现了死者的尸体，坏了好事。”
“这个人太骄傲，明显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唐心美目轻眨：“怎么说？”
“在我们撤离星舞夜总会之后，小虾实际上就处于半暴露的状态了。如果她手脚麻利一点儿，完全可以抢在我们返回之前将人杀掉，顺利逃走。但她却浪费了时间，堵住后门，执意要等小虾自己走下来，逼他做困兽之斗。”
“好像真是这样...其实在我赶到之后，她也有机会杀掉小虾。”唐心揉了揉太阳穴，秀眉微微拧起，“如此说来，这更像是一起仇杀。除却少数心理变态犯罪，大部分人只在面对仇人时，才会有折磨的举动...”
“专业杀手，连一分多余的力气都不会浪费。所以这不是组织行为，她是一个人在单干。我现在想起三院的事，或许她是故意放掉宋文彦，然后在后面一路追杀，只是我的突然出现坏了她好事...”
两人正在说话间，前面的车忽然停了下来。
赵铭急忙踩了刹车，按了下笛：“搞什么...”
唐心摇下车窗，探头出去张望，陡然瞪大了美目：“赵铭！你快看楼上！”
“嗯？”赵铭一怔，见这女人已经一脚蹬开车门，动作流利的拔出手枪冲下车了。
“喂！怎么了？”他也赶紧下了车，见得前方的一长列警车全都停了，警员纷纷下了车，将枪口瞄准了街道对面的楼顶。
这是一栋六层高的老式住宅楼，沿街而建，距离前方的跨江大桥不足一百米远。时间很晚，住户大多已经睡去，只有一两扇窗子透着朦胧的灯光。
街道正中横了几块大石头，每个都足有半吨重，应该是江堤上的基石，被人搬到了路中央拦住警车的去路。
警灯闪烁不止，赵铭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
在对面那栋住宅楼上，一袭红色长裙的曼妙女子盈盈而立，手中握着一根手臂粗细、三四米长的钢管。
夜风吹来，她披肩的长发和裙摆一起飘飞，宛若仙子临尘。
“放弃抵抗！放弃抵抗！”
“马上投降！”
楼下的警员一阵嘈杂的大嚷，将枪口齐齐瞄准楼上的红衣女子。
唐心脸颊清冷，倒提着手枪，向着街边走了几步，扬起俏脸：“立即放弃抵抗，否则我们会依职权将你击毙。”
女子苍白的绝美面颊涌起淡淡的笑容，在楼顶踱了几步，美目紧紧盯住楼下，好似在寻找什么...
赵铭陡然醒悟，脸色猛地一变，大叫道：“保护人证！她在找人！”
在场的警员一阵发愣，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含义。在他们看来，对方站在六层高的楼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并没有构成太大的威胁。
就在这个时候，红衣女子忽然纵身一跃，整个人宛若一柄利剑，从六层高的楼顶俯冲了下来。
其他人还在一脸懵逼的工夫，她已经到了近前，裹挟着自由落体的巨大力道，两手攥住手中的钢管，刺进了一辆警车的车顶。
那根细长钢管下端很尖，“噗”的一声穿透警车，扎了进去。
车中的小虾直接被扎透腹腔，当场钉死在了座椅上。他的鲜血混杂着破碎的内脏，溅了身旁的看管警员一身一脸。
一直到死，小虾扭曲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无以言喻的惊恐之色。
女子抓住钢管凌空一荡，身体扭转着掠向道边。她两手着地后，身形几个翻滚，极为轻巧的卸去力道，向着不远处的跨江大桥跑了。
一群警察此刻终于如梦方醒，满眼惊愕的叫嚷着，朝着女子的背影齐齐扣下扳机。一阵纷乱的枪声响过，他们随后紧追不舍。
赵铭先一步动了身，几乎是紧随在女子身后，以及其惊人的速度冲出百米距离，一直追上了跨江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