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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并不是去剿灭远征军，没什么危险可言，所以阿酒等人并没有坚持要跟着。
黎初只带了绿尹便出发了，她们首先需要去和沈以舟汇合。
马车里全是明月准备的点心吃食，绿尹在外边驾车。
黎初悠闲的剥着橘子，剥好后递了一瓣在苏覃嘴边，“尝尝。”
苏覃将橘子吃下，想了想，还是沉声道：“初初，皇上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嗯？”黎初吃了一惊，手指顿在半空中忘了动弹。
她前几天还见过皇上，他看起来中气十足，完全没有活不了多久的征兆。
苏覃自然的将她手里的橘子拿过来，优雅的帮她去掉橘瓣上的白丝，然后才喂给黎初道：“皇上并没有中毒等情况，所以你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也是正常。”
“皇上是常年劳累过度，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
听苏覃的口吻，他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
黎初还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怎么会……”
皇上，是明君。
皇上待她总是很好，哪怕再想让她当自己的儿媳，最后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成全了她。
明知道她与沈以舟的结合是强强结合会对兵权有影响，也还是给她赐了婚，就算她后来又要和离，也没有丝毫的苛责反而很心疼她。
每每遇到抹黑，也是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维护她。
黎初有些难受，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们马上掉头回去，我要进宫亲自替他诊脉。”
说完她就真的准备让绿尹往回走，苏覃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初初，你冷静些。”
他柔声道：“御医不是庸医，你之所以没有看出皇上的气色不对是因为他们一直在竭尽所能的替皇上掩饰和调养。”
“皇上没有说，就代表他接受自己气数已尽，不必强求。”
黎初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万一我能救他呢。”
苏覃摇摇头，“若是受伤了，可以疗伤，若是中毒了，可以解毒，但皇上并非是因为这些外力，他是自己的身体内里已经消耗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这种消耗并非是一朝一夕，而是长年累月的积攒，哪怕是百医谷也无法强行挽留。”
黎初颓然的垂下胳膊，他知道苏覃说的没错，皇上的情况和绿尹不一样，她可以凭借医术把绿尹从鬼门关拉回来，却无法替皇上续命。
那些御医已经为他续了太久的命，就算她出手，也不会再多留多久。
在这之前她竟然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似乎看出了黎初的想法，苏覃安慰道：“你与皇上照面不多，就算是进宫也不会一直直视皇上，再加上皇上自己有意隐瞒，没有发现才是正常的。”
苏覃目光悠长，也正是感应到了自己命不久矣，所以皇上才会火急火燎的将他们召回，以雷霆之势为鸿烨清除道路。
他们今天离开之后，朝廷中一定还会再经历一波大洗牌。
黎初有些烦闷，她觉得嘴里的橘子一点都不甜了，忧愁的撑着胳膊趴在床上看着远处的山。
“别想这么多了，至少在我们处理好楚国之前，皇上不会有事。”苏覃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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