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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面,引起夜间战事,是否继续进发?

    唐玉宣思忖片刻,其实这日正巧九月十五,天色虽不十分晴朗,但夜间该有月色,不会十分昏暗,但义兄司马艳阳有毒伤在身,自己人众又远不如郑渊,当真恶战起来,难保义兄无有闪失。这般思忖罢,唐玉宣便如心中所想一般同杨轻尘及左右刀主商议,又者行军劳顿,众人便决定于黄泥岭就地扎营,安歇一晚,明日清早进发夜郎。向廷桢得令即回身前头,安排扎营布哨。

    扎营完毕,唐玉宣聚集众头领议事。司马艳风向唐玉宣进言道:“妹子,我听说你已将无刃剑交与薛忍,由他持去解救石顺临护法?”唐玉宣道:“正是。大哥你有何谋划?”司马艳风道:“天明深入夜郎,难免同郑渊有恶战,时下你大哥我毒伤未愈,无刃剑可抵上万人马,亦不在身上,不如明日就这黄泥岭修整一日,等待薛忍等人归来为好!”唐玉宣征询议事众人,杨轻尘心知司马艳风不能动武,一旦双方恶战,便有极大凶险,便赞同此议。唐玉宣见杨轻尘赞同,便不迟疑,满口答允了,准备明后日就地修整,等待司马艳风安好及无刃剑归来。

    次日,九月十六日,唐玉宣一众如昨夜所议,安歇了一日,可巧这日不见有郑渊的人马出没,唐玉宣一众确得安歇了一日。只是到了这日日暮,仍不见薛忍携无刃剑归来,薛忍等人因中迷香昏晕了半日,因此耽搁了回程,唐玉宣一边自然无从知晓。

    至九月十七日巳时,司马艳风的毒气已消散许多了。又者无刃剑还未回归,唐玉宣本要营中再安歇一日,却不想山头哨兵传报道:前路大队兵马涌来,估摸着二三千人!其时唐玉宣左右有杨轻尘、向廷桢、石冬月等人陪同,众人闻言,即思量起来。向廷桢道:“想来又是郑渊的小部人马!”石冬月道:“咱们虽想休整,却忘了此处已是郑渊的地头,他岂能容得咱们安心?”杨轻尘道:“石刀主所言极是,却是我等想当然了,看来今日亦难免战事!”唐玉宣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既然郑渊之众主动迎来,握等便先前那般再歼灭他!”众人闻言应声。于是乎,唐玉宣携了众人,前往营前道口等待进犯人马。

    这一处地方乃是个山坳口,口子十丈来阔,身后三十步即唐玉宣夜间营帐,前头是一条进夜郎县境的走马道,约一丈宽窄。唐玉宣领着杨轻尘、石冬月、向廷桢等人迎出一阵,便见前头哨兵若报的二三千人马远远奔近前来了。片刻后,人马又行近了一段,双方可看望清晰彼此容貌了。那人马领头的又是三个着刀主服侍的苗人,且居中一个如同前日的龙生海一样,头巾上多了一条红纹。三刀主之后是五六个弓主,其后又有弦、弹等众。唐玉宣看着那当中的刀主时,心中又一苦笑,知他名叫罗时冰,是当晚所数说的郑渊的心腹之一,自己在教中时,他亦是三十刀主之一。这罗时冰五十来年岁,他见唐玉宣目光冷然镇定从容,倒是有些心惊。但罗时冰到底不是庸俗之辈,一惊过后,便即明了一切,亦知眼前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唐玉宣凝视罗时冰几眼,便知觉了他的心思,自己的劝降言语定然动摇不了他。唐玉宣到底是正名教主,骨子里便有些教主的底气,她于白马上朗声道:“如今是本座同郑渊贼子间的恩怨,你们之中必有无辜者!若有迷途知返的,且请退避一边,本座既往不咎!”唐玉宣说时,又如前番那般持出令牌来。

    前头队伍中后一众,听唐玉宣言语,又瞧见她手中所持的本教先主令牌,不由一惊起来,当下便又有心动者。罗时冰听闻中后人众中有动摇风声,当即回头传声道:“她只有眼前这点人马,你们可别糊涂了!郑教主有令!动摇叛逃者,格杀勿论!”那心动的人马本不占多数,经罗时冰这么传声一说,便纷纷噤声了。唐玉宣叫话时,左右的杨轻尘等人都紧紧瞩目,直想着唐玉宣此次又能劝降多少人众?却不想此次形势竟然全不类于昨日和前日!众人不禁大惊。唐玉宣心中一惊时,知晓恶战已在所难免了。

    正要拔剑时,忽然闻得身后远处,亦是昨夜营帐尽头处,有人声响动。隐约听得先前一个宿芳宫头领的声音问到:“你们什么人?”不及那来人回话,便有两个女子的声响先后道:“是欧阳大哥!”——“对!正是欧阳大哥哥!”这两个女子正是唐玉宣的徒弟吕氏二姐妹,她二人望见的来人正是欧阳沧浪。吕氏姐妹虽不是头领,但她二人是唐玉宣的近身徒弟,这头领见吕氏姐妹识得来人,便知来人不是敌手一边的。

    欧阳沧浪其时领了五人,其中二人是他的徒弟彭长燕和杨在田,其余三人是他作为金陵护伯将军的高手侍卫,皆四五十年纪,正当壮年。欧阳沧浪听见吕氏姐妹话声,不由向她二人望来,瞧清二人后,微微一笑道:“二位妹子,正是我,你们的欧阳大哥!”吕氏姐妹闻言欢喜不胜。欧阳却不似她二人那般欢喜,欧阳勉笑时,于马上道:“待大哥我杀伤了郑渊老贼,再回来同你们叙话!”吕静闻言,又瞧见欧阳的郑重面色以及此刻他手中所握的一样极特殊的兵刃,便明白了:消失了一段时日的欧阳大哥哥,此刻正是为助力唐玉宣而来的!心中这般明了时,吕静喜慰道:“大哥哥,你便上前去罢!教主师父便在那最前头!”欧阳应了一声,众人避身时,他携了彭杨五人奔行唐玉宣这边来。

    唐玉宣有捕音听声的玄功,早听闻了那后边的谈话,她心中不由得一阵跳动。唐玉宣自然无论如何都料想不到,此时此地,欧阳沧浪竟会出现。但唐玉宣随即想到欧阳对自己的“背弃”,以及他离去几日自己所遭受的难言痛楚。默想间,唐玉宣便对欧阳的到来漠不关心起来。唐玉宣强抑心中波动,佯作听而不闻地注视罗时冰众人。

    罗时众人亦觉出了唐玉宣一边的风动,他几人一来心奇来人多少、是何模样,二来动手不必急于这一时片刻,便也向唐玉宣众人一边紧紧观望起来。片刻后,欧阳沧浪领着彭杨五人,挤过众人,行至唐玉宣旁侧来。唐玉宣便在跟前,欧阳不知或因愧疚,或是其他,一张脸庞已然有些羞红,他向唐玉宣瞧来时,彭长燕亦向唐玉宣凝望而去。彭长燕心知欧阳沧浪遇见唐婷前,心中真正深爱的人便是她唐玉宣,早已想目睹她的面容,此刻能亲眼见着,自然迫不及待。

    此时的唐玉宣身着苗疆五毒教主盛装,容貌既美艳,又有一股绝少的肃然之色,彭长燕望见,方知自己虽美貌可爱,但同此刻所见的唐玉宣相比,还是逊色了一二分,自然也明了自己的“欧阳大哥哥”对她的苦思了。但彭长燕随即发觉,欧阳沧浪虽留意唐玉宣,唐玉宣对欧阳却视而不见那般。

    欧阳沧浪似乎早料到唐玉宣会如此,便回转头来,望向罗时冰道:“徒弟们,随我去杀了郑渊贼人,咱们便回转金陵去!”彭长燕瞧见唐玉宣对欧阳沧浪的漠然面色,又知欧阳沧浪对唐玉宣种种的愧疚与苦思,便也收了对唐玉宣的望眼,听得师父欧阳的话声时,不敢违抗的他的命令,便拔出了手中的刀剑,要随同欧阳杀去。其时彭长燕五人,彭杨二人持宝剑,余下三个侍卫皆握钢刀。

    前刻唐玉宣瞧见欧阳手中握着一柄手腕粗细的五六尺长头矢宽大锐利的大铁枪时,心中倒是动了一动。唐玉宣晓得欧阳的随身兵刃乃是清泠剑,此刻他握了这样一件奇特兵刃前来,十之八九是为了助力自己而特地打制的,心中便动了一动。不过唐玉宣到底于当初欧阳的“背弃”而失望伤痛之至,同时唐玉宣性情内敛,身旁之人多有不识得欧阳沧浪者,众目睽睽之下,她亦不敢同欧阳相认,故而那一动闪过后,仍是不愿理会于欧阳沧浪。

    欧阳瞧见唐玉宣的冷漠面色,心中虽有愤懑,却也料到唐玉宣十之八九会如此。欧阳沧浪痛楚之下,又是旁侧有许多生人,自己不便同唐玉宣问话,故而回过了头来,只想尽力去杀伤郑渊敌手,以回报了自己愧于唐的恩与情。于是乎,欧阳便携了彭杨五人,飞身离了马背,向罗时冰等人刺杀了去。此时双方恶战再所难免,唐玉宣既不愿同欧阳讲话,自然也不便出口过问他的举动。

    其时,罗时冰望见来人是个三十不到年轻后辈,心中便不在意,只是瞧见他手中的特制兵刃,心中却是疑惑了一下,不知欧阳相貌堂堂,为何却会喜好如此粗重不雅的兵刃。及至此刻,罗时冰见欧阳执紧铁枪,猛然飞身起来,那一下非同凡响的动势,才觉知了欧阳沧浪的极大内力,已然超过了自己不少。

    罗时冰猛然一惊时,料想自己一人绝难抵挡来人的攻势,便急向左右唤道:“此人是高手,我等一齐出手,抵住了他!”罗时冰乃是郑渊心腹,此刻又有发号施令的大权,左右及后一排五六七人听他发令,无敢不从,便做好了出手的预备。其时罗时冰左右及身后有两个刀主和四五个弓主,五毒教中的刀主年纪多在五十以上,武艺十分厉害,弓主年纪多在四十至五十之间,武艺也极厉害。

    原本唐玉宣左右亦有杨轻尘及石冬月、向廷桢等一些刀主和弓主,但唐玉宣没有出手号令,众人又瞧见她对来人欧阳沧浪的如同陌路一般的漠然面色,便不知是否出手助力。众人迟疑之间,欧阳沧浪却已飞身过去了。欧阳沧浪素日里本不练枪法,但他此刻有高强内功,纵然铁枪使出时,都是些寻常招式,但每招所至,皆有万钧之势。

    罗时冰首当其冲,他将将对左右呼出那句时,欧阳的枪头便已飞至他跟前了。罗时冰一面挥刀,一面急急侧身躲避,却不想欧阳这一飞势已蓄足了三四招,罗时冰避过枪头时,欧阳又一个顺水推舟的招式朝他头首打来。罗时冰那些左右待要出手围攻欧阳,却见彭杨五人人亦已杀来,故而这一时半刻,罗时冰成了一人抵挡欧阳的危势。

    罗时冰见欧阳后招又至,便急地出刀去抵。接下一刻,两人叮叮当当,迅捷而又全力地对拼了四五招。欧阳铁枪沉重得力,又长过刀剑许多,内功深厚者摆弄起来十分得意。其实这是罗时冰作为五毒教老刀主才能抵住了欧阳这么多快招,若是其他功力弱些的,早死在欧阳铁枪之下了。但欧阳此次既然持了这样特制兵刃,便有了必胜的决心。

    四五下快招过后,欧阳一个“龙归大海”的劲势朝罗时冰当头打来时,罗时冰奋力挺刀一挡,只听铮的一声锐响,那长刀便被欧阳铁枪打飞去了一段。罗时冰心中一惊时,乱了方寸,便将手中残留的一截断刃随手朝欧阳面部掷去。罗时冰到底有相当的内功,这奋力一掷却也非同小可,欧阳不得不闪身躲避。罗时冰趁欧阳这一避,急向旁侧路边的一株大树飞身逃去。

    本来罗时冰此刻已无兵刃,欧阳若紧追上去,大可刺杀了他。却是欧阳避了罗时冰掷出的断刀后,闪眼之间,见同两刀主对拼的彭杨二人有难敌之势,且二人身上皆被敌手长刀划破了衣衫,已然见有鲜血浸出。那两刀主一男一女,五十四五的年纪,皆有相当功力,彭杨二人年纪仅二十上下,虽有欧阳传授的几层内功,但同老练的两刀主对拼起来,到底有所不如。而欧阳的三名助手却在对敌对方的三名弓主,正是棋逢对手。

    于是乎,欧阳收了追杀罗时冰之心,以雷霆之势,朝两刀中距自己稍近的一个杀来。两刀主所持兵刃皆是苗疆的长刀,这稍近的一个见欧阳铁枪刺来,急地回身去招架。说是招架,其实欧阳的铁枪本就较苗刀长出许多,又在内功上强出一些,故而不几招下来,这刀主便左支右绌,抵制不住了。又两个狠招后,这刀主逃身不及,竟被欧阳长枪刺杀在了马下。本来此时敌方已受了罗时冰的号令,要围攻欧阳沧浪等人,只是欧阳内功强大,那特制的长枪既粗重又得力,冲杀上来的几人不几下便被欧阳刺倒了近身的三五个,个个血溅当场。余下众人迫于欧阳内功与长枪威势,竟无人再敢上前。

    欧阳刺杀围上之众后,便又趁胜回枪,望另一个刀主刺来。这刀主乃是女性,她本同彭杨二人交手,且稍占上风,却不想她将要得手时,欧阳已挺枪刺来。欧阳助力,这女刀主自然不敌三人,仅仅片刻,欧阳虽不忍用大铁枪将她刺杀,然她却被彭长燕的女子剑刺了小腹一剑。彭长燕宝剑拔出时,这五十好几的女刀主,痛呼出一声,而后鲜血直流,看着也是难活了。

    彭长燕这一手既是有意,也似无意,毕竟刀剑不长眼,待这刀主痛得不能动弹时,她瞧出师父欧阳沧浪有意不下重手,生怕欧阳责备,便主动说道:“师父你可别怪我!是她先要杀我俩的!”欧阳晓得自己心柔,又瞧见彭长燕手臂上伤口,或许这女刀主真有刺杀彭杨之心,便不说话了。

    又说对敌欧阳三名副手的三个弓主,本来双方旗鼓相当,但欧阳片刻之间就刺杀了一个刀主和三五个冲上来的人手,其内功的高强及大铁枪的厉害,实是骇人。三个弓主见己方人手接连受挫,锐气不免消减,而欧阳的三名助手见欧阳将军接连得手,大展雄风,却是士气大振,于是乎三个对敌的弓主便成了不敌之势,至那女刀主被彭长燕刺中时,他三人也接连中招,纷纷落败了。又几下后,三弓主皆倒地身亡。

    且说唐玉宣虽对欧阳佯做漠不关心,但罗时冰的一举一动,她却时刻留意。便在欧阳回身为彭杨二人解围而无暇顾及罗时冰时,唐玉宣挺剑朝他飞身追了去。罗时冰不知唐玉宣功力竟比欧阳沧浪还高出一些,躲过欧阳时,他便要发号施令,令众人一齐出手,围杀欧阳和唐玉宣等人。罗时冰瞧见己方人手较唐玉宣一方多出一些,心中不惧唐玉宣等人,便想竭尽自己人手之力同对方混战一场。却不想,唐玉宣时刻留心于他,于是乎罗时冰将将喊出话,唐玉宣便望他飞身刺来。

    唐玉宣虽无欧阳长枪,但她剑法厉害,内功较欧阳更高稍许。且唐玉宣恨郑渊及其爪牙之至,已然满腔愤怒,故而唐玉宣一经出手,便不留余地。躲避树上的罗时冰仅避得一下,见被唐玉宣利剑削及的树干,瞬间飞了开去,上面一截树头应声倒下,晓得唐玉宣长剑之中蕴有极大内劲,便已吓得面无人色,一个失神,落身到了树底下来。

    罗时冰当即对道路中靠后的人众呼喊道:“命尾后的人众,即刻燃烟!”这一句并非五毒教的惯常用语,唐玉宣一时半刻未能醒悟过来,她见罗时冰发话时,失神了半刻,便左手急出,望罗时冰一推而去。罗时冰话完时,本要逃去旁侧,号令众人,唐玉宣左掌的内劲却已朝他喷涌而至。

    其时罗时冰因惊慌而体内真气松弛,故而唐玉宣气劲涌至时,罗时冰身体一震,跟着一股鲜血便从嘴中喷了出去。唐玉宣左掌击出后,右手又挺剑追下。罗时冰惊慌之间,急地甩出右手,便有几个铁珠子朝唐玉宣飞打了去。但罗时冰此时到底真气涣散,暗器打出来,已弱了许多,唐玉宣左手袖口一下摔出,便将几个铁珠子悉数卷进了袖内。

    罗时冰乘唐玉宣应对铁珠的间隙,已跃身到了旁侧一匹红马之上,正待策马奔逃。唐玉宣将袖口中的铁珠子顺势滑落至左手心内,而后捏紧一颗向罗时冰胸膛打去。铁珠飞势极快,众人眼目皆看望不清,只听得罗时冰一声惨叫,便从马背上歪倒下来了。道路中的罗时冰一众,瞧见此番拼斗,无不容颜变色,终究无人愿意上前卖命。但唐玉宣转身望去时,才知前刻罗时冰所说的“即刻燃烟”是何意思了,那尾部最后边的人众已燃烧起了滚滚浓烟,那必然是敌方用以传达讯息的暗号。

    唐玉宣见情形紧急,一面飞身回白马之上,一面命石冬月、覃开山等刀主道:“你等速速上去将那烟气灭了!”石覃等人望见烟气升腾,本就有了此意,便疾速飞身过去了。那后边点燃报讯烟火的一众见覃开山、石冬月等人飞来,身法迅捷,来势迫人,一面战战兢兢,一面望来路远处张望,又有一些人众拔出了兵刃,迎战覃石二人。覃石二人便即展开招式来,杀了进去。护卫烟火的乃弹主、教勇之流,覃石二人武功到底强过他们许多,仅仅片刻,便杀退了众人。那道路最后边的一二十人,见来人厉害,便要转身奔逃,石冬月望见,飞身再起,抢先一步落身在了路中。石冬月对着最前头的三五人,长刀一挥,一股凌厉气劲如金铁喷出,顿时杀伤了当先的三五人,那后边人众便不敢再动。

    石冬月道:“接唐教主令!令你等器械投降,若有违抗,死路一条!”这一二十人只是五毒教中的“教勇”,类同寻常兵士,他们逃命本不知该是不该,此刻听得石冬月言语,便纷纷丢了兵刃,跪地祈饶道:“我等愿归服唐教主!”石冬月道:“甚好!你等便在此等候唐教主召令,若是妄动,格杀勿论!”众人拱手道一声“是!”跟着其中一人望着十来里远处的一个坡头道:“只是…只是那边已经望见这边燃起的烟火讯号了!”覃石二人闻言,转头向远处望去,果见那远远的一处细如蝼蚁的坡头,有几缕青烟冒了起来。石冬月道:“看来终究是要为郑渊之众得知了!咱们回去复命罢!”说时,二人又飞身而回。

    便在此时,欧阳的三个助手砍杀了对敌的三个弓主,唐玉宣亦回得马来。唐玉宣于白马上急道:“罗时冰等助纣为虐,阴谋祸乱,本座已将他杀了!”又续道,“方才一刻,本座良言相劝,你们不听!此刻罗时冰已死,你们是要待本座出手,还是自行了断!”众人惊悚间,唐玉宣又道:“纵然那报讯的烟火燃了一股,但本座大可在郑渊之众赶来前,都杀了你们!是降是死,你们自己抉择!”

    适才拼斗,众人已瞧见唐玉宣一方人手高强,功法厉害,晓得她所说并非虚言,便纷纷跪倒祈饶。唐玉宣见状,又将怀中装盛肠虫蛊种的药瓶拿出,道:“弦职以上的,皆上来受领本座的蛊种!若有不服者,立时杀死,绝不宽赦!”场中弦职有五六十人,他们的头巾服饰同弦以下的教员有别,一眼便能瞧出,故而想要躲藏,却是不能。这五六十弦主听得唐玉宣说是蛊种,本不愿上前领受,但听得唐玉宣后一句,又瞧见她的严厉面色时,便不敢违拗了,于是纷纷行了出来。

    唐玉宣端坐白马之上,将药瓶往近前的一个弦主掷去,道:“传服下去,完了将药瓶送回本座!”跟着,那一众人便一个接一个地传送并服食起蛊种来。另一侧的欧阳六人,见唐玉宣已降服众人,便由欧阳领头,各自上了马匹,于马上观望等候。

    片刻后,覃开山石冬月二人飞回,石冬月报道:“教主,烟火已灭,那燃烟的人也已诛杀了!只是烟气已升去了一些,且为远处敌手察觉了,恐怕咱们得预备应战郑渊了!”唐玉宣应了一声,道:“此番前来本就是要寻郑渊决战的,郑渊一众贼人若能迎来,反倒省了本座的许多思虑!”又续道,“你等都各就各位,郑渊之众若来,正好同他决一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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