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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台前上大戏,台后谋大计

    侯孝康众人行去,仍站身一层大木台上的薛敬望来司马艳风道:“艳风大公子,方才你实不该以与我道贺为名而趁机抢夺争斗,大打出手!好歹我乃本次会盟的盟主,你在大会之中恣意妄为,事先不知会一声,太也没个礼数!薛某既身为盟主,便要维护规矩,你如此草率,令薛某着实难办呐!”薛敬台上讲话,众人台下皆留心观望。不糊涂的人皆能看出,薛敬面上虽有微笑,实则暗藏愤怒,他话语中的“恣意妄为”、“太没礼数”,实是重重的训斥之意。原来薛敬生怕日后众人如同司马艳风那般,不当自己这盟主一回事,是以此刻无论如何皆要训斥司马艳风一番,杀鸡给猴看,好教今日在场的人晓得自己这个武林盟主,可不是花瓶摆设,弄着好看好玩的。司马艳风重伤在身,方才一下自己确又有些乖张,既惹恼了侯孝康,又令薛敬难堪,此刻薛敬已是武林盟主,他强硬起来,司马心中便有些惧怕。司马艳风站起身,望薛敬拱手道:“适才艳风亦有许多不得已之处,薛先生既为我偌大武林之盟主,还望您大人大量!”薛敬紧紧留意司马艳风,本以为他会争辩,却不想却忍耐住了,还讲了“咱们武林大盟主”,该“大人大量”这样令人难以回绝的话来,心中便消六怒气。

    薛敬道:“大公子知错能改,实是难能可贵!薛某身为盟主,自也不会小肚鸡肠的了!”训斥了司马艳风,挽回了面子,亦是向众人宣示了自己的盟主之位,薛敬心中大快起来,拱手望众人道:“今日济阴西门武林大会完满,亦是众位远道而来,鼎力相助,现下薛某泰山派请客,请在场诸位留下,咱们一同吃喝一回,庆此大功!”薛敬讲这几句时,面上也确是满满的欢快和豪爽之情,台下众人许多也欢快起来,齐声道了个“好”字。于是乎,众人会同友好,三三两两,坐身下来等候酒菜上桌。酒菜早已预备妥当,正由那泰山派及少数丐帮的小辈子弟们陆续侍奉上来。

    饭席间,杨轻尘见司马艳风兄弟二人皆在侧,悄声对二人道:“侯孝康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且他颇有心计!这一次艳风夺了无刃剑,艳阳烧坏了他额头,他极有可能寻机报复,日后你们来往中原和蜀地时,须得仔细在意一些!”艳阳乃诚实之人,忧心道:“火灼之伤,永久不灭,我实不该烧了他额头!”艳风性情较傲,宽慰道:“江湖险恶,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适才你是自保,怪不得你!”杨轻尘见艳阳忧心愧疚,亦宽慰道:“艳风讲的亦有道理!当时的情形,你若不出这一招,或是出得慢了,他可能已一剑将你心窝刺穿了!”

    唐玉宣望杨轻尘道:“方才放走了侯孝康一伙,除却了艳风艳阳的仇恨,还有衡山派的独立事宜!如今看来,侯孝康、庞勋等人不除,你们这门户的纷争便不会休止!”杨轻尘道:“武当本院的人手三倍于衡山,我只是不愿兴起这亲者痛仇者快的兵戈罢了!”唐玉宣道:“自古以来,谋逆、夺权、分裂等皆是头顶要事,许多阴谋者乐此不疲,当中争斗者不惜流血伤身,赌上身家性命,二哥你要早作预备!”唐玉宣经历了三四年前郑渊夺权一事,十分敏感于野心谋逆之人,是以提醒杨轻尘。

    杨轻尘闻言警醒,觉出了当中的凶险与厉害,随口问道:“我初涉掌门之位,许多事情扑面而来,有时确是缺乏头绪,妹子你可有良策?”唐玉宣低声道:“我捉摸了片刻,觉着有二计可行。这头一计乃是寻机将侯孝康、庞勋等谋逆首领秘密刺杀了,令他们失了领头狼,祸乱自行消散!此计可不动声色,立竿见影,但暗杀之事素来不大体面,易于与小人口实!这次一计乃是你暗中预备人马,紧紧盯住侯孝康等人,待他一众有大动作时,你们反客为主,一举除灭了他们!”续道,“上边二哥你说,你本院的人马较他们多得多,故而后一计亦可行!只是这一计,须得你和你的人手时刻预备,直至他们发难方可松懈!”杨轻尘思索道:“这后一计我本院可占据道义及门户情义,只是须受制于对手的动作!”唐玉宣叹道:“凡事皆有利好和不足之处,咱们牵涉家国大事之中,便须任劳任怨!”杨轻尘道:“妹子你讲得好!咱们确该不辞劳苦,恪尽职守,兢兢业业!”

    正此时,忽听得怦的一大声响,当中大木台的南侧,吃喝的人丛之中,一个四五十岁的虬髯壮汉望住立面的一人指手高声道:“你姓何的暗地里叽叽歪歪地唠叨些什么,我忍你多时,你却不知好歹!有种的,今日我二人当着天下人的面,便来个了断罢!”唐玉宣等人闻声惊望,见叫喊的这人距他们有八九桌之隔,给这人叫骂的那人闻声亦站了起来,二人虽非同一饭桌,却只一桌之隔,距得也算近,方才那声大响,乃是叫话的这个大汉手拍木桌而起,且他不经意间,手掌蕴了内劲,大木桌给他拍得当即断裂,与他同席的三五人皆惊了一惊。

    虬髯壮汉大怒起来后,依稀听得有人指点道:“是郓城县‘尚武门’的门主赵顺,门下有百来号人!”临席那人亦五十上下年纪,短小身材,眉头低垂,灰暗面容,口嘴上下山羊胡须,他见对头的大汉发狠,似不甘示弱,拔出随身的一口窄面弯刀,高声道:“哼!你道我怕你赵顺不成!当年你使阴招,占了我徒弟的老宅,这事情岂能善罢甘休!”这短小身材的叫喊罢,又有人就着他低声道:“是hd‘武威’的堂主何奎!早年是关外高手白智通的徒弟,据说传承了白智通‘开碑掌’、‘透骨手’等厉害技艺,如今手底下有百来号人!”众人闻言寻思,大抵晓得是虬髯壮汉赵顺占了身材短小者何奎徒弟的宅子,何奎及其徒弟却不敢声张,显然当中另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窍要。

    赵顺听了何奎叫话,反击道:“你老不要脸,酒楼中竟用‘开碑掌’、‘透骨手’等歹毒手段重伤我徒弟,令他三四十日不能下床行走,此事难道又能善罢甘休了!”众人闻言,不由又寻思,何奎为何会于酒楼等公众场合中对一个后辈下手?而听了赵顺的话,显然事后他一边忍气吞声了,没有报复;众人如此寻思便猜测,酒楼中兴许是赵顺的徒弟碰巧同何奎等人遭遇,而赵顺的徒弟多半是有错在先,是以吃了大亏,却不敢去施行报复。

    薛敬、谢无量、王劲节等熟识于武艺的人则想,“开碑掌”、“透骨手”皆是武学中的厉害得力的功夫,赵顺的徒弟受此手段仅是三四十日不能行走,而非死残,显是何奎仅是武林中二三流的水准,且赵顺的徒弟具有一定内功根基,因此保住了身子性命;若赵顺徒弟遭到的是一流高手的“开碑掌”或“透骨手”,已然非死即残,哪还有再次下床行走的造化?

    此时,又见何奎叫道:“去年五月阳安县城客店中的事故,是你做的手脚,你道我不知么!”赵顺不依不饶,道:“去年八月洛阳白马寺外,是你放的暗箭,你亦道我不知么!”何奎道:“既如此,你我积怨难解,不共戴天,今日便来个了断罢了!”赵顺道:“只管放马过来,怕死的是孙子!”

    眼见双方即将动手,两人近侧的一个正把盏吃喝的肥胖者急急起身招手道:“二位慢些,二位慢些!”赵何二人怒目望来,见这肥胖者续道,“此间窄小,又有杯盘桌椅及人丛等妨碍,难以供二位施展拳脚!想必二位武艺高强,劈刀能倒大树,出拳能死肥牛!这席间皆为肉体人身,岂能抵挡二位的厉害高招?”说时,转头望里边当中的三层大木台道,“正巧那上边有绝好的三层大擂台,且今日武林大会不论武艺,还未有人上去比试争斗过的,当真可惜了这大木台!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仍鸟飞,二位此刻正好上去驰骋绝技,大展雄风,咱们底下的人,一面饮酒吃肉,一面观看二位争斗,台上台下,各得其所,两不妨碍!待得二位两败俱伤,奄奄一息之时,咱们底下的人亦已酒足肉饱,正好与二位处置后事哩!岂不妙哉!”

    肥胖者口齿清晰,能说会道,这片刻下来,众人已听出他言辞巧妙,实乃是讽喻与劝说赵何二人不必逞强寻死的良善用意,不由哈哈发笑起来,更有人赞他讲得好讲得妙。赵何二人,听至末了,亦听出了此中味道,晓得上台寻死容易,若欲退缩下台,却是极难,心中便不由羞愧叫悔起来。只是肥胖者非是直言明劝,赵何二人碍着面子,不便就此收手退缩。

    薛敬紧紧留意赵何二人,见他二人已有退缩之意,只缺了个退身的台阶,遂挺身出来道:“田兄所言甚是!武林之中,恩怨纠葛实所难免,二位何必耿耿于怀,咬住彼此不放呢?适才听二位所讲,不过是一些寻常恩怨!在下身为盟主,依在下拙见,赵顺门主划算出一些钱财来,补偿了何奎堂主徒弟宅子的损失,而后何奎堂主亦与赵顺门主的徒弟赔个不是,两下里握手言和,此事便不提了罢!”薛敬见二人虽不说话,但怒色已去,手中钢刀亦垂了下来,便知二人仍是情面难过,正色道:“本盟主斗胆做主一回,待得酒宴散了,与二位调和,罢了这恩怨!二位念本盟主薄面,且各自归坐,再勿多言了!”赵何二人近身同席的众人见盟主正色,亦纷纷起身出手将二人拉下,二人见薛敬话到末了,颇有些发令语态,再不敢矜持,便顺了众人的劝解之势,各自归了座去了。

    江都主孔善民见薛敬已以武林盟主自居,大有游刃有余之态,何赵二人灰溜溜入座,有惧他之态,心中既欢喜又有些担忧。欢喜者乃是薛敬顺利做了盟主,日后若能号令群雄,同自己联手征伐,有大利可图;担忧者乃是薛敬胆识能耐,或许会不受自己节制。聂震天和欧阳沧浪本该是此次武林会盟中的紧要人物,只是二人既作了孔善民的门人,便如同臣属,薛敬的言行举止便同自己无干了。

    此时场中吃喝的各门各派的人,诸如司马艳风、嵩山王劲节、华山谢无量、恒山不易、少林的长老、武当的一些堂院主、洛阳的九龙镖局历一治等人,见薛敬顺利当了盟主,以盟主自居,游刃有余,心中多少皆有些嫉羡的意味。小门小派的首领们自知弱小身微,于盟主之位绝无心思,故而无有此嫉羡的烦扰,只知场合热闹,此间菜肴酒肉美好。

    片刻后,酒宴将散,孔善民又行来看望了司马艳风,就司马的伤势,随口慰问了几句,又问他众人今晚是否宿于城中。司马艳风等人商讨了几句,念及此行尚未进城,遂定了进城休整一夜,明日赶早启程回行。薛敬于孔善民的动静颇为在意,他见孔善民往司马艳风等人所在之处行去,自然又悄悄留意了一番。薛敬一面同左近吃酒,受众人的庆贺,一面心中暗道:“司马艳风等人同我并非一心,孔家和司马家又有姻亲,此一点倒是不得不防!”

    片刻后,酒肉将罢。薛敬行上大木台上朗声道:“今夜留宿城中的武林朋友们!薛某方才已命人去城中街古井坊的‘小天宫’酒楼,预备了五六只西域的闻名戏曲!大约入夜开演,亥初结束,以供留宿的朋友们消解长夜!亦是薛某的一点感激之意!万望众位同道朋友前去赏光!”薛敬说到末了,望众人拱手。众人听说有西域的戏曲观赏,心中大喜,皆齐声叫好,这叫好声中更不乏“多谢薛盟主”等字。薛敬听闻,心中十分的欢喜得意。

    跟着,酒宴完毕。此时尚未晚天,各门派和无门派的人士中,有近半数结伴往城外的回路行去了。话说前刻败退的侯孝康众人。他一众行至城郊,见杨轻尘等人果不追赶,便缓了下来。至大道口中,众人围拢,庞勋望侯孝康额头的伤势道:“不想司马小儿竟有如此歹毒的功法,你额头上还痛罢?”侯孝康咬牙道:“此仇不报,枉为世人!”庞勋瞧见侯孝康羞恼愤懑,生怕他失了理智,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却是咱们一众兄弟的当前大计,可忘却不得!”侯孝康闻言,冷静了几分,道:“眼下我什么都能忘,这个却不能!”庞勋道:“正该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不必灰心!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侯孝康应了一声,道:“我给他司马小儿吸收了一二层内功,怕是得调养一些日子,放能恢复!”庞勋道:“不怕!我等正好从长计议,仔细谋划一番!”

    吃了败仗,侯孝康实亦怕众人心散,此刻听得庞勋仍未灰心,心中亦振奋了些,道:“今日之败乃是不防司马小儿之故,他日再见,必然不给他便宜!”庞勋道:“不错!他日待孝康你功力恢复了,咱们再杀他个回马枪!”侯孝康道:“纵是没有无刃剑,时候到了亦要出手,将今日的耻辱和所失皆夺了回来!”庞勋应了一声。左近众人见他二人颇具底气,心神亦振奋了些。

    话再说回济阴城。司马艳风等人预备进城时,便差了人先一步进去城中,预订下了几个相邻的大客店,而后二三百人往城中行去。众人进得城中客店,又安顿妥当,夜幕便近了。念及兄长重伤,又有无刃剑在身,恐有贼人挂心,司马艳阳便令周致远及司马家此行来的所有护卫,守卫于司马艳风卧房的前后左右,司马艳阳和夫人孔芊芊亦在旁侧下榻。杨轻尘及其武当徒众入住于司马兄弟相邻的旁侧客店,唐玉宣及其五圣教众人数最多,宿于立面街巷的一个大店内。

    小半个时辰后,天色将黑。江都主公孔善民及聂震天、欧阳二臣属,三人各自归了宅院。聂震天见得自己的大夫人陈灵素和二夫人聂娥(即季云)于正厅中哄逗前年由聂娥生产的小儿,安心等候自己归来,心中颇为欢喜。聂震天一把将小儿抱起,欢欢喜喜逗了小儿几下,转而向陈季二人道:“薛敬先生说今夜城中街古井坊的小天宫酒馆中,他与留宿济阴城的众人预备了歌舞戏曲,咱们一家子可去观赏观赏!”聂娥大喜,脱口道:“甚好,将欧阳他们一家子也邀上!”聂震天欢喜道:“我也正是此意!”

    陈灵素讶异道:“薛敬大掌门果真当任了盟主啦?”聂震天道:“薛敬先生此次步步为营,给大伙儿设计了一个软绵绵的大陷阱,大伙儿掉了进去,却不伤身,亦不十分难受,想跳出来,更是无处使力!想来倒也是他的良苦用心及过人之处罢!”聂震天说罢,不由笑了笑。陈灵素听得迷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便直勾勾地望着聂震天,旁侧的聂娥亦是云里雾里。聂震天遂将白日间众人推举盟主的梗概,与陈灵素二人讲了一番。陈聂二人听罢,心即明朗,再不多叙。聂娥道:“咱们去观看歌舞罢,难得薛敬盟主如此盛情好意,不必咱们花钱请戏子!”陈灵素道:“先去欧阳兄弟那里瞧瞧!”聂震天兴致大好,道:“咱们这便去,怕是要开戏了!”

    行出宅院来,一家人驾了大马车,望邻侧欧阳的小院行去。片刻后,聂震天一家四口进了欧阳宅院大厅来,欢欢喜喜地出口相邀。唐婷道:“适才咱们正巧说的这个事儿,但欧阳却不愿去。”欧阳道:“我是有些乏了,你们一伙儿自去罢,不必在意我!”聂震天不明就里,道:“难得今夜无事,你我兄弟两家又一块儿在外,为何不去热闹热闹?”

    彭长燕又瞧出了欧阳的心思,脱口道:“我晓得师父为何不愿去!他非是不愿,而是……”欧阳见彭长燕口无遮拦,将于众人跟前道破自己的心思,不由一下向彭长燕瞅来。彭长燕望见师父眼神中似有责备,口中剩余的话不敢讲出,遂咽了回去。师徒二人的这一下自然躲不过唐婷的眼睛,唐婷疑道:“怎么回事?”又望向彭长燕道,“为何吞吞吐吐的,是有什么事瞒我?”欧阳心中叫苦,见躲避不过,不得已向彭长燕道:“你还是说了罢,免得你师娘她生疑!”

    彭长燕见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竟然令师父难堪,心中颇为愧疚,凑近师娘唐婷耳边道:“今日的会盟大会上,唐玉宣教主也来了!师父和唐教主曾经有些情缘,且他辜负了唐教主。午后进城,咱们瞧见唐教主一众亦进来了,师父不愿去酒楼听曲,想必是怕碰着她,又有您在身边,两下里难为情!”唐婷面上一红,道:“原来如此,我晓得了!”聂震天以为欧阳和唐婷二人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也局促起来。欧阳瞧见义兄为难,急宽慰道:“聂大哥你不必顾虑,这是愚弟的一个人情债,日后咱们兄弟二人再讲!今夜的戏曲兄弟我便不去了,你们和阿婷,还有我这三个徒弟去罢,不必在意我!”唐婷道:“你既不去,我便留下来陪你!”欧阳见唐婷讲得真切,心中一触,叹了一气,道:“也好!便由燕儿他三人随聂兄他们去罢!”转而向聂震天道,“聂兄,时候不早,你们该去了,那大戏想必已开始啦!”聂震天见欧阳笑容淡淡,确无外出之意,便告辞了。彭长燕、杨在田和窦良三人年小,于戏曲歌舞尤为欢喜,遂拜谢了师父欧阳及师母唐婷,欢欢喜喜随聂震天众人而去。

    厅中静悄悄的,即剩了欧阳和唐婷二人。欧阳回过面来,望唐婷讪讪地道:“他一众皆去了,我二人该做些什么呢?”唐婷身为当初金陵城中数一数二的美女,身上自有一股端庄秀丽的大美之态,饶是欧阳日日同她相伴,夫妻二人已二三个年头,此刻望来,仍是觉出她大美折人,心中不由地生了几分敬畏之意,且欧阳愈是羞愧,这敬畏之意愈是浓重。

    不想唐婷十分的通情达理,且欧阳生怕见着旧日情人竟愿不去好看戏曲,亦是令唐婷瞧出了他的心意。唐婷心中舒坦,道:“咱们随口说说闲话罢!”欧阳见夫人并无责备之意,心中大喜,道:“甚好,夫人有何话尽管讲来!”欧阳说时,已凑近唐婷身前来,轻轻将她搂来了怀中。唐婷心中顷刻温软,随口道:“那小天宫里边,今夜将有些什么戏曲?”欧阳道:“据说多数是西域一边胡人的戏曲,咱们中国的仅《大面舞》与《剑器舞》。”

    唐婷道:“这些皆是咱们中国的名曲,我在金陵时也都观看过了,只是许久不见,想来也忘记了不少。”转而问到,“那西域的曲目又有那些呢?”欧阳道:“据说有《胡旋舞》、《胡腾舞》、《垂手罗》、《拓枝舞》及《凉州曲》。当中的《胡旋舞》、《胡腾舞》和《拓枝舞》为健舞曲,其余为软舞曲。”唐婷微微一叹,道:“这些倒是不曾观看过,薛敬大掌门竟预备了这许多曲目,亦是难得,想来今夜的舞曲大戏必定是热闹非凡的了!”

    不觉间,欧阳听出了唐婷于今夜戏曲心动的意味,说来欧阳自个儿,亦如同彭长燕等人一般,是极心痒期盼的。欧阳道:“你想去瞧瞧么?”唐婷紧望欧阳,微微一笑,道:“不是去不成么?”其时二人鼻息相闻,脸面仅在咫尺之间,这一瞬间,欧阳不仅望见唐婷十分的美白动人,更是觉出了她少有的体贴与大度,便不自主地凑上来,在唐婷柔红的双唇上吻了一吻。

    一吻之后,欧阳回过脸来,望见唐婷满满的笑意之中,更多了几分妩媚和温软。欧阳心满意足,见屋外已黑,随口道:“什么时辰了?”唐婷娇声道:“你糊涂啦?不是才天黑么!”欧阳道:“我寻思着,若咱们去中街听曲,可还来得及么?”唐婷正色道:“你不怕碰着唐玉宣教主了吗?”欧阳道:“若时候早,你愿去,咱们可乔装打扮一番,保准他人瞧不出来,便可安心去了!”唐婷心中大奇,道:“如何扮,扮作什么人?”欧阳道:“类于易容术,我二人扮作一对父子。”唐婷心喜,道:“别人瞧不出来?”欧阳道:“扮得好了,自然瞧不出来!”唐婷大喜,脱口道:“好啊,咱们这便扮罢!”于是乎,欧阳携唐婷去梳妆房,二人易容装扮起来。

    一阵后,夫妻二人不仅换了衣饰,且年纪也变了大样,欧阳瞧着是个四五十岁的儒者,唐婷头上去了发髻和珠玉簪子,戴起了男子金冠,唇上又粘了假须,便似个二十来岁的公子哥儿。欧阳生怕惊动家仆,悄悄领了唐婷出房,房中灯火不灭,弄个空城计,随后抱住唐婷,趁左右无人,以轻功飞跃出去了。

    出得街巷来,唐婷瞧着自己和欧阳的扮相,十分的新奇欢喜。欧阳以老者腔态道:“儿呀,那中街的好戏想必已演得酣了,咱父子俩赶紧去罢!”唐婷呵呵一笑,亦仿男音道:“是嘞,父亲大人,孩儿正想观看大戏呢!”于是乎,他“父子二人”欢欢喜喜,直奔中街古井坊的“小天宫”酒楼而去。

    片刻后,欧阳二人到得小天宫酒楼,实是一个四开间二进深高二层悬山顶的气派大楼,另有前东两院,东院似供旅客停宿马匹及车辆之用,尤为宽大。欧阳二人进一层大楼来,见里边咿咿呀呀,果然坐满了白日间的江湖客人。二人扫了一眼,见彭长燕和聂震天等人分了临近的两个小桌,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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