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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丫头婆子，都傻了眼了。
这个伤势，不去赶紧找国公府的医生，是要送命的。
但是她们的身份，不过是丫头。
国公府的医生，最有资格的葛大夫，那平时是只有老爷和太太们，才能请得动的。她们只是下人，能请动一般的大夫，就不错了。
何况请来了医生，药钱和看诊的钱，算谁出？
正在为难，突然头顶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你们不去做活计，干嘛都围在这里？”
是四小姐的声音。
碧流抬头一看，四小姐正拧着眉毛，撇着嘴角，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尤其是看到横躺在担架上，出气多进气少的迟妈妈，四小姐眼里的厌恶更深了。
“什么人，睡到我娘亲的院子里？“四小姐用脚尖踢了一下。
这一踢，倒把迟妈妈给踢醒了。她张大了嘴巴，虽然眼睛还是张不开，耳朵还是管用的。
挣扎着爬起来，猛地抱住了四小姐的腿，杀猪似的哀嚎起来。
这会儿的迟妈妈，可没有平时的干脆利索，一身的富贵气。浑身都是血腥，再加上她失禁后一身的屎尿臭味，当场把四小姐干净的绣花鞋，染了个十足十。
四小姐大怒：“哪里来的老村妇，找死！“
又给迟妈妈追加了一脚。
迟妈妈闷哼一声，当场就倒了气儿。
一群丫头，都惊呆了。这一记窝心脚，真够狠毒的。看不出四小姐娇滴滴一个人儿，平时也很斯文，竟然出脚就这么毒辣。
四小姐还是很恶心，离迟妈妈远了几步，然后从一个丫头手里夺过绣帕，擦了擦自己的鞋和裙摆。
“小姐，那是迟妈妈。“那丫头吓了一跳，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出话。
这就是没眼力见的人的做法。院子里，谁不知道这是迟妈妈啊。
四小姐先是一呆，这才低头去仔细看了看脚下快没了气儿的人。
然后反手一个耳光，扇在那丫头脸上：“怎么不早说！耽误了救人，你这贱蹄子看着心里快活是不是！“
那丫头吓得连连倒退，碧流给她递个眼色，总算那丫头不算蠢到家，一溜烟地跑出去找医生了。
碧流又赔笑地对四小姐说道：“有了小姐做主，奴才们才有主心骨啊。可是二太太今天在陪老爷，迟妈妈被人打成这样，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四小姐，您看，是不是该给二太太知会一声？“
四小姐凌芙雁点点头，说道：“是得赶紧告诉我娘。”
继而咬了咬牙：“怎么回事？这还用问？肯定是雪灵那个贱人，对迟妈妈动了手！连我娘亲身边的人，她都敢打，简直是想死！“
碧流的脸色变了变，心想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但是这话她可不敢给凌芙雁说，否则下一个要死的就是她。反而赔笑地说道：“四小姐说得是啊。可是，四小姐，今天二太太身子难得好一点，老爷正在陪二太太。奴婢不敢……”
四小姐横了碧流一眼，她也是个水晶玻璃人儿，哪能看不出碧流那点心思，哼笑道：“好啊。我娘正好跟爹在一起，到时候说话，有我娘在，我爹哪里能不帮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