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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身准备打发宛晴离开，却不小心碰着了碗。瓷器“哐当”碎裂，她急忙向后跳了一步。
“小姐小心别踩着！”宛晴赶紧蹲下身收拾。
苒苒低头望去，心下一惊——宛晴露出的手臂上，有青紫的痕迹，明显是被人狠狠捏过。
宛晴似乎也注意到了，连忙将袖子放下去，收敛了动作，有些慌张地想要尽快收拾干净。
“这是怎么回事？”苒苒不打算放过她，逼问道，“宛晴，有人欺负你吗？”难道是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老嬷嬷？话说府里也的确有些人看自己不顺眼，只是没人敢大胆犯到玉绝尘的寝宫里来。难不成……就因此拿自己身边的人开涮？
思及此，苒苒的眉目一沉，怒道：“是哪些混账东西，敢欺负我的人？！简直是目中无人了！”
宛晴赶紧求道：“小姐，不干其他人的事情，是宛晴自己做错了事儿受到惩罚，您不要生气！”
苒苒冷哼道：“做错事？你做错了什么事儿？有必要把你伤成这样吗？”
宛晴回避地低下头，支支吾吾道：“也没什么……其实很多伤是奴婢自己不小心碰着的……”
“说实话！”苒苒怒吼，“你究竟是谁的丫头？”
宛晴咬紧了下唇不肯出声，苒苒更是闷火，干脆将宛晴抓起来，一把撸起她的袖子，望着她纤细的柔荑上那交错的伤痕，咬牙道：“你敢说这全是自己碰着的？宛晴，你给我说实话！不然我就去问别人，看他们怎么说！”
好半晌，宛晴才细声道：“是、是奴婢自己照顾不周，让小姐深陷危机……”
话音未落，苒苒便明白了，她有些愧疚地放开她的手，诺诺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宛晴抬起头，漾出一抹温婉的轻笑：“奴婢是小姐的人，自然该帮小姐分担。”
苒苒的心猛然一跳，她从未想过一向淡然的宛晴竟会如此忠心！不……她向后猛退了步，别开脸，尴尬地说道：“好了，你下去吧，我要歇息了。”
“是。”宛晴将碎瓷片连同碗盘一起端了出去。
苒苒却黯淡了神色，她想起了另一个人——小翠。有多久没有想起她了呢？几乎都要忘记她的存在了，所以她一直疏远宛晴，总是摆着那么些架子不与她亲近。现下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玉绝尘一直到深夜才回来，见苒苒还没有睡，连忙道：“你该多休息的。”
苒苒笑着替他接下披风，褪下外衣。
“尘，我想问你一件事。”躺上床，她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口。“你为什么要把宛晴伤得那么重？”
玉绝尘明显一僵，没好气地说：“谁让她没有尽责的看好你！”
苒苒深叹道：“你不就是想惩罚我么？”明明是她犯错，当然对于宛晴的工作她的确是失职，不过见了心里还是难受。
“我舍不得。”他闷闷地道，这丫头明知道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除了对下人发泄一下怒火，也拿她没有办法。
“宛晴是个好姑娘。”苒苒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