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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后生道:“这是犬子,现在我麾下任一营指挥,平时做事也算沉稳叫他和你同去顺便捞些功劳。”
年轻后生立刻拜倒,“小侄彦礼见过徐叔父!”
徐羡上前扶他起身,“真是虎父无犬子,贤侄当真是一表人才,两军阵前若肯用命自是少不得你一份功劳,可若不守军规我可不饶你。”
白彦礼抱拳道:“我若违反军规,大帅只管砍了我脑袋,家父也不会怨你。”
“哈哈……这爽直的性格,果真是像极了你父亲。”
……
寒暄了几句徐羡终于启程,上马那一刻不禁生了一丝歉意,“希望兄不要怪我,现在我实力太弱,只好拉你下水了。”他又扭头看看一旁的白彦礼,“希望兄,你应该不是主动跳下来的吧?”
出了徐州的地界,再往南就是泗州,泗州也在武宁军治下故而一路没什么阻碍。泗州的刺史还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番,只是他说没有收到李重进叛乱军情,是不是朝廷弄错了。
徐羡只能打马虎眼说他消息不灵通,心中暗骂翟守珣无用。一万人马在泗州待了一夜,天色未亮就继续南下楚州。楚州亦是淮南重镇,之前柴荣攻打楚州损伤极大,最后来了火气在楚州进行了屠城。
不知道李重进在楚州驻扎了多少兵马,徐羡到了楚州城下,立刻叫人对着城头一阵狂轰滥炸,炸完了却不攻城,带着人马绕过楚州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近在咫尺的扬州。
并非是他在发神经,不过是叫楚州的守军知道厉害不敢出城追击,不然楚州和扬州的兵马南北夹击,他便连个退路也没有。这一波震天雷没有白发,等他出了楚州的地界也不见有人来追。
沿途地势平坦,一路上也只有遇到几个哨卡,不费吹灰之力的破了,只用一日时间就到了扬州境内。就在徐羡踏入扬州地界的这一日,李重进在心腹幕僚翟守珣教唆下终于造反了。
李重进倒也不蛮干,一上来就进行了声势浩大宣传战。他向扬州军民痛斥赵匡胤篡位称帝是多么的卑劣,赵匡胤卑微的出身更是作为抹黑的重点,赵匡胤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当皇帝,当人人得而诛之。
其实后面的这一点完全没有必要,五代十国就没有几个出身高贵的皇帝,地痞青皮朱温,流浪孤儿李昪,马倌儿刘知远,偷驴贼王建,其他的也大多都是行伍出身。赵匡胤再不济祖上也是也是当过高官的。
李重进的话变成了文字,贴满了扬州的大街小巷,并且派遣信使发往淮南各个州县和临近的藩镇,往楚州和武宁军来的信使,正巧和平叛的军队碰了正着,幸亏信使沿路听到风声见机得快才侥幸逃回了扬州城。
听到信使的禀报,李重进惊愕不已他起兵叛乱也不过只有半日时间,连传到东京的功夫都不够,平叛大军难道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不等他弄清楚状况,就有士卒来报敌军已经到了城外,统兵的将领名自称时横海军节度使、霸州都部署、驸马都尉徐羡。
李重进连忙的来到北门,只见城下有万余骑兵,一杆徐字大旗迎风飘荡,旗下的那个银甲将军隐约就是徐羡,还有那些士卒过半都在胳膊上缠着红巾,可不正是凶名赫赫的红巾都。
李重进见状又惊又怒,他刚刚起兵不过两三个时辰,平叛大军就已经兵临城下,这对军心士气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统兵的敌将是徐羡更是叫人恼火。
扬州城周围地势平坦,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放眼望去也只有这一万人马。他一边让到各门查看,一边将信使揪了过来,“他们就只有这些兵马?”
信使回道:“属下只遇到这些敌军,兴许还有却没有见着。”
作为心腹幕僚翟守珣随侍在侧,立刻道:“太尉,这些人可能是敌军先锋,趁他们大军未至,当率军出城将其击败以挫其锐气。”
历史上翟守珣受赵匡胤之命回返扬州劝李重进缓起兵,也许还会叫李重进有疑心,现在他回到扬州之后一直在撺掇李重进趁着赵匡胤征讨李筠的时机起兵,正和了李重进的心意,对他半点怀疑也没有。他刚刚提的建议也没什么毛病,手下将校闻言立刻请战。
李重进却一脸的踌躇,思虑良久才道:“北地起兵不是那么好打的,尤其是红巾都堪称精锐,我若出城与之对阵根本就是以短击长。”
翟守珣又道:“可是他身后定有大股人马,现在若是不挫一挫敌军的锐气,等他大军一到我等只能困守孤城。”
李重进却嗤笑一声道:“扬州城高池深兵多粮足没有十万兵马难以攻下来,赵匡胤带走了大部分兵马,京中只有四五万人勉强守城,现在他的屁股还没有坐稳大概没胆子大规模调动各镇的兵马,哪儿来的兵马攻打扬州。”
众将闻言纷纷附和,最后得出结论这支骑兵不过是用来牵制他们北上。
城外的敌军派出一人来到城门下邀战,李重进自是不准,接着敌军就在城外大骂起来,各种污言秽语让众将怒火中烧,李重进反而好言相劝,“诸位切莫了中了徐羡的阴谋诡计,他若是敢攻城待他打的筋疲力尽,某亲自出城取他首级。对了,红巾都的士卒善攀城墙,尔等晚间务必要好生巡逻,当心他们偷城。”
李重进麾下除了众多淮南本地的士卒,其中还有数千从东京带来的中原士卒,是精锐骨干也最得他信任,这关键时候扬州的四门自是交给他们来把手。
太尉的信任自然不能辜负,郑永全吃过晚饭就带着众人在城头巡逻不辍,可是到了三更时分也不由得困倦乏累,肚子也是咕咕作响。
他回到城门楼里,拿了些点心填了肚子,吃了两口又吐了出来,抹了抹嘴上的点心渣子,“甜腻腻真难吃,还是汴梁的羊肉汤饼过瘾,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
亲兵附和道:“可不是,俺可有几年没吃过地道的羊肉汤饼了,不过已经有盼头了,等咱们跟着李太尉打回汴梁,还怕没有汤饼吃!”
郑永全闻言笑笑却没有说话,突然听见门楼外面有人大喊道:“郑指挥,下面有人偷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