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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 www.lewen5.co,最快更新重生之溺宠妖娆妻最新章节!

出来。”

    贺敏在贺家就是一霸王,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所以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只是让院子里的下人多看了他一眼而已,反倒了他嘴里的‘鼎鼎大名’‘有出息’让众人窃笑不已,谁不知道这是在讽刺贺彦呢,堂堂贺家三少爷居然跑去杀人,去杀人就算了,还让捕快抓个正着,他的大胆和倒霉早就传遍了整个定州,好在贺家是根基稳固的苍天大树,才不会被那些流言蜚语肆意攻击,但是出了这样的丑事都让贺家上下几百口人觉得脸上无光。

    贺彦拳头一紧,抬起头看着面前贵气逼人的贵公子,很想上去狠狠打他一拳,但他以前就比不过贺敏,现在失势就更比不上了,而且他还有事找贺通,没时间跟他理论这么多。

    他吸了口气,平复了心里的嫉恨,冷冷道:“就算我是庶子,也比你年长,你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未免太没有礼数了,不过我现在有事,不想跟你计较,你最好不要再这样咄咄逼人,爹就算再疼你也不会任由你这样目无尊长,传出去未免让人耻笑。”

    贺敏笑了,笑得捧着肚子弯着腰,下人们亦是鄙夷的看着他,掩唇偷笑,看着周围的人这副模样,贺彦的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贺敏笑了半饷,才直起身子,抬手抹了抹眼角,轻笑道:“哎呀,兄长啊?你也配?”

    漫不轻心的说出这番话,简直表明了他对贺彦有多不屑多轻蔑,贺彦气得快要喷火了,但他没忘记这是贺通的院子,想起要事,贺彦也不跟他多说,冷冷的看了贺敏一样,拂袖进了屋子。

    这一记眼神冰冷狠辣,阴戾得好像要吃人一样,如帜皱了皱眉头,嗤道:“瞧那什么眼神,真是……贱人贱样。”

    贺敏勾了勾嘴角,说了句,“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样。”便抬步走了出去,如帜回头看了贺彦一眼,随即跟上。

    贺夫人也在里边,自然听见了贺敏对贺彦的一番羞辱,心情正好,见他进来,那眼角的得意半点不掩饰,贺彦一看见她就想起了那晚上被她左右刁难的羞辱,胸腔热血翻滚,喉头发腥,却还不忘礼数,弯腰一揖,道:“儿子见过父亲母亲。”

    贺通一看见他,脸色闪过一丝恼怒,沉着个脸冷冷的嗯了一声,再多说半个字都没有。

    贺通明明拿了他价值连城的白灵石,对他居然还是这个不冷不淡的态度,贺彦只觉得周遭这些人个个无耻卑鄙透顶,他暗暗发誓等有了能力他一定要把这些人通通赶出贺家,让他们也尝尝被人排挤鄙夷的感受。

    “父亲,那天的事,结果怎么样了?”贺彦明知石头是真,却还是故意问了一句,为的就是要让贺通明白,让他不要忘记,那样宝贵稀罕的物件是他给他的。

    贺通见他直言不讳,忙朝贺夫人使了个眼色,贺夫人不甘的抿抿唇,起身离去。

    待她走后,贺通才哼道:“你还敢说!枉费我这么信任你你就是用这个假货来蒙骗我的?”

    说到这个他就来气,前阵子那片小小的白灵石闹得沸沸扬扬,他家财万贯,也很是心动,本就想着等下一回他也要去弄个一两片来试试,没想到这个庶出的儿子居然拿了一小块出来,他当时既激动也觉得这个儿子心机深沉,这种宝贝居然藏得这么好,但是碍于宝物的诱惑,也没计较那么多,一出衙门就在街上遇见了王家的老不死王超,两人同是定州两大巨阀,且王家又压着贺家一头,贺通自然是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有意想要在他面前炫耀一番,贺通把刚得到的白灵石亮了出来,这一看可把老不死王超嫉妒的,他又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当即就办了一个小型的鉴宝大会,会上凡是有些本事的鉴宝大师都请来了,他手里的那块石头更是惹人眼红不已,谁知就在他洋洋得意时,定州极有权威的薛帆老头直接了当的说了他那是假货,原本他以为是薛帆妒忌他故意说的谎话,可他字字句句有条有理,更是拿了前阵子卖出去的白灵石作比,充分证明了他手里的是假货,他再一想白灵石要是真的,那他儿子又为什么要藏着掖着,早把这东西卖了还愁银子吗?

    证实了石头是假的,在一群同行面前丢了脸,可把贺通臊得,现在贺彦又提起这事,想起众人看他的鄙夷目光,贺通脸色更臭了。

    假货?贺彦瞪大了眼睛!

    这怎么可能!他暗中找人问过打听过并研究过的,绝对是百分百的珍品,说是假货贺彦是一万个不相信,心里认为一定是贺通想独占这宝贝编出来的借口。

    “不可能的!这石头怎么可能是假的?爹你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有什么好误会的?人家鉴宝大师都说了,那还有假吗?”贺通冷冷瞪了贺彦一眼,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句。

    贺彦哪能甘心就这样被贺通糊弄过去,忙道:“不可能是假的,我以前还找人鉴定过……”

    “要是真的,你为什么要藏着它,要是早卖掉这块石头,你早就今非昔比了。”贺通见他还不死心,依旧想用那套欺骗他,即冷哼着问了一句。

    贺彦一噎,要不是因为石头太小,价值不大,换不了他想要用的东西,他又怎么会一直保存着就等着把苏家弄到手把白灵石集合在一起卖掉,名利双收?他原意是奇货可居,现在居然成了贺通推翻他言论的有力证据,他又不能把这事实说出去,实在让他懊恼不已。

    贺通见他答不上来,当即就冷哼了一声,贺彦沉默了片刻,却道:“既然父亲不相信,那就把石头还给我吧?”

    “一块没用的石头,已经被我扔了。”

    虽然把石头给了贺通,可他想着这样宝贵的东西送给了他,他好歹会高看自己一分,这样他就算提几个条件,他应该也会答应,他今天就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贺通说那是假货已经让他意外死了,现在他居然说把那石头扔了,这是不想要承认他献宝的功劳了?贺通独占了这东西,扯谎来骗他不算,竟连半点好处也不给他,真是……真是欺人太甚!

    贺彦恨不得把面前这个男人痛打一顿,可他知道不能,他以后还要倚赖贺家,得罪了贺通,他算是完了,但他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把,“爹,听说怀岚接手了茶行的事,我也想为爹分担一些,这次南下进货的事就由我去吧。”

    贺通睨了他一眼,“你的好日子近了,就安心当个新郎官吧,其它的事容后再说。”

    这是拒绝了?

    贺敏管了贺家所有茶行,为什么他连区区一次南下进货的机会都争取不下来?贺彦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几乎要失去理智,贺通没有给他发疯的机会,只道:“好了,下去吧,听说这次你受伤不轻,回去好好养着,别到了成亲那天还要给我贺家丢脸。”

    都说十个手指有长短,父母给子女的爱不可能人人平等,而贺彦生母出身不高,他区区庶子又是拼了命往上爬还妄想取代贺敏嫡子的地位,贺夫人当然不同意了,这些年她在贺通面前没少编排贺彦的坏话,贺通早就不喜他了,这一回又让他骗了一次,对贺彦的印象简直差到了极点,也不怪乎他不肯让贺彦接触家里的生意,换做谁是父母,都想把好东西留给疼爱的儿女,这个人显然不是贺彦。

    贺彦无力的从贺通院子里出来,之后的几天他一直呆在院子里养伤,闭门不出。

    五月初九,这一天是贺彦跟陆梅成亲的日子,贺家好歹也是定州巨阀之一,即便贺彦不受人待见,为了不丢面子,贺夫人还是隆重的操办了这场婚事,想着贺彦这回得了个大便宜,还是自己亲自送上去的,贺夫人想想心里就来气,对陆梅这个儿媳妇更是讨厌得不行。

    自出了高阜县那事之后,苏治虽然没表态,但生意上的事却完全交给了苏卿打理,他跟苏璨则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八月的乡闱一事上,因为答应过陆梅会去贺家喝喜酒,贺敏想在贺彦心窝子捅上一刀又早早的发了请帖要苏卿去看贺彦成亲,苏卿对贺彦半点好感也无,懒得凑那个热闹便把请帖给了她爹,苏治想着苏璨也是陆梅亲戚,便带上他结伴去了贺家。

    而苏卿却跟苏语在刘氏的院子里……捏泥人。

    “哎呀,妹妹不是这样的,这个是头,不能拿来捏脚。”苏语苦大深仇的皱着眉头,伸手就把苏卿手里的泥人一只脚给拽了下来,放在手心揉一揉,装在了自己的泥人头上,嘴角一咧嘿嘿的傻笑。

    苏卿看着自己那断了一只脚的泥人,无奈一叹,苏语很会捏泥人,这个傻姑娘平日看着调皮得不行,却是个手巧的,捏出来的泥人像模像样,可对于色彩搭配却很是固执,就像藕荷色的色泥一定要用来做头,她才把那颜色捏成脚就被她扯了过去,见她玩得那么起劲,苏卿也不跟她争了。

    看着苏语纯净的大眼睛,苏卿不免想起了以前的事,她嫁给贺彦一年后,苏语也出嫁了,因为当时家境落魄,苏语的夫家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庄稼户,但奶奶图的就是庄稼户老实不会欺负这个傻姑娘,她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本以为妹妹有了个好归宿,心里很是为她开心,可事实却是,苏语的嫁妆在嫁过去没几天就被她那恶婆婆拿走了,仗着家里有了闲钱,更是给苏语的丈夫纳了个妾侍,这妾侍一进门苏语被折磨得无比凄惨,嫁过去不到七个月就死在了河塘边上。

    亲妹妹惨死,腹中的死胎脱落,沉尸在河塘边被人指指点点,她心头哀恸,缠着彼时还很恩爱的贺彦让他想法子为妹妹报仇,贺彦无奈之下动用了些人际关系,把苏语那灭绝人性的夫家远远赶了出去,可饶是如此,苏语的惨状还是刻在了她的心头,每每午夜梦回都要泪湿枕巾,她暗暗发誓这一次绝对不会让悲剧重演,要真不能为妹妹选一个真心疼爱她的夫婿,她宁可一辈子把她养在苏家。

    刘氏让绿意等拿了甜汤过来,就看见闺女拿着一个缺了一只脚的泥人愣愣的看着苏语,那眼里明晃晃的似有泪花闪烁,她愣了一下,忙道:“语语,你又欺负你姐姐了?”

    苏卿见刘氏来,忙把眼里的泪意眨回去,说道:“没有,语语没有欺负我。”

    苏语正专注的捏着手里的泥人,和煦的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留下斑驳的光影,那明亮的光线打在她的侧脸上,上边柔软的绒毛清晰可见,微嘟的嘴巴,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单纯的小天使,苏语虽不是跟她一母同胞,可继承了苏治的俊朗相貌,这个傻姑娘的容貌亦是不可多得的水灵娇俏,如果不是因为智力有损,求亲的人怕是得踏破门槛去。

    她抬起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刘氏一眼,又看了看苏卿手里缺了只脚的泥人,道:“咦,妹妹你的泥人怎么没有脚?那我把我的泥人给你吧。”说着她从放在手边的泥人堆中挑了一个最丑的递给了她,“喏,娘你看,我把泥人给妹妹了哦,我才没有欺负她。”

    刘氏哪能不知道她的小九九,这丫头分明是舍不得把好东西给别人,笑道:“行了,知道你没有欺负姐姐,快洗洗手过来喝甜汤吧。”

    苏语吸了吸口水,胡乱嗯嗯了一通,伸手就往几上抓去,苏卿及时抓住了她的手,嗔道:“就知道你不会听话,这下让我抓住了吧。”说着让瑶光把水端过来,拿出帕子把她的手按在水盆里,一根一根的把她的手指洗干净,那眼神里的柔和让苏语都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苏卿,像个乖宝宝一样没有反抗。

    刘氏看着闺女这般懂事,心里别提多开心了,绿意却觉得现在的姑娘好像格外的会疼人,特别是这两个小的,凡是呆在一块儿的时候总是照顾得无微不至,简直比夫人还要贴心呢。

    这样漂亮又聪慧还温柔的姑娘,谁要是能娶回去那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跟苏语完了一天,傍晚又跟姚沛良商量了一下排比盛会的事,苏卿回了院子,用了晚饭,准备好明天要用的东西之后,更衣沐浴,早早歇下了。

    定州商业发达,各行各业都有一个权威的榜单,凡是榜上有名的货品都是各行业的风向标,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榜单上的前五名都被各大巨头包揽了,从千千万万商品中脱颖而出,这前五名不说含金量极高,但是实力却一定是最雄厚的,凡是外地来的商人,都要拿这榜单参考参考,更甚的为了巴结各大巨阀,毫不犹豫下单的不在少数。

    可想而知占到这个黄金位置能得到多少利益,说是生意不请自来也不为过,苏卿看着那华丽的长幅红绸,高八尺宽四尺,悬挂在整个盛会最显眼的地方,只要是踏进场内的人都会被这道颜色吸引,看着那火红的颜色,苏卿心头一片激荡,这一次她一定要赢,一定要得到第一。

    在华丽的红绸下,越发显得她娇小玲珑,可在这样霸道的颜色面前,她身上散发的自信气息却稳压这耀眼的火红一筹,晶亮的眼睛似有光华在其中绽放,像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落下无数令人震撼的美丽星火,美得那么炫目,那么的撩人心弦。

    刚进场的王岳翎在川流的人群中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她好像天生就那么特别,就算穿着最素净的衣衫,蒙着遮去她所有美丽的面纱,他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看到了她灿若繁星般的眸子和一身的战意,那种震动让他的心隐隐发颤,一股热流从胸腔荡开,流向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的手心微微泛湿,他微眯着眼睛感受着这奇异的感觉,感受那妙不可言的悸动。

    王毅白疑惑的看着王岳翎高挑的背影,不明白他停在这里做什么,出于对王岳翎的尊敬他没有开口询问,片刻之后,王岳翎一动,朝苏卿的方向走去。

    他平息了心头不正常的律动,才抬步往苏卿那走去,可经过刚才那一下之后,越是靠近苏卿他的心跳越是难以控制,待到苏卿面前,看着那个人儿用那样美丽迷离的眼睛与他对视时,心跳彻底失常了。

    苏卿见是他,忙友好一笑,道:“原来是九爷,好久不见了。”

    王岳翎嗯了一声,用醇厚悠扬的嗓音问道:“苏大师也来参加这次盛会?”

    苏卿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啊,九爷也知道我家是茶商,遇上这样的盛会我也想来试一试。”

    王岳翎见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便想起了她家的茶行跟定州几大巨阀相比要逊色许多,她这样是怕是会有人笑话她心比天高吧,他目光一闪,忽然道:“苏大师勇于尝试,这样极好,以你的造诣未必不能夺魁。”

    苏卿笑了,“那是茶艺大会,这是排比盛会,怎么能一概而论。”

    “要是有高深的茶艺把茶叶的品质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来,未必不能夺魁,反正这一次是由各位商家做出评判,谁的茶叶好谁就是魁首,苏大师不用妄自菲薄。”

    他以为她是用紫意春芽来参赛的吧?苏卿一笑,可惜她这次用的是能跟王家贡茶蒙君比肩的玉山魁,如果王家的蒙君是第一,以品质来说她的玉山魁就能得第二,但是她家的财力等综合条件都不如王家,那些人如果有心巴结王家,玉山魁能进前五已是造化,但她有信心,这第一一定是她的。

    自信是一回事,能得到别人的肯定苏卿也很开心,贺敏王慕哲等人也说过她技艺高超,可只有王岳翎三番五次的对她的茶艺表示过赞叹,被别人肯定,这让她心里有一种很满足的感觉,所以对王岳翎,她会觉得格外的亲切。

    “那就是谢九爷吉言了。”

    王岳翎见她笑得眉眼弯弯,不用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很愉悦,像一只被主人摸着脑袋的小猫,连都能感觉到自她身上散发的舒适和满足,这种感觉很奇妙,似乎再冷硬的心肠也能被她融化了似的,让他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如果你赢了,我就送你一样彩头怎么样?”

    话落,王毅白和王毅蓝都愣了,这一副半是讨好半是鼓励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这还是那个对女人一向冷冰冰的爷吗?

    别说他们就是王岳翎也愣了,但是话既然都说出口了万没有反悔的道理,便就这么看向苏卿,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闪了一闪,显得越发的灼灼炫目,忽然觉得这个决定也没什么不好的。

    苏卿深知这个男人的身份,他给出的彩头必定是极好的,为了不让自己的态度显得太急切,她愣了一愣,才笑道:“我要是不能赢岂不是丢了你的脸?还是不要了吧。”

    确实,他彩头都给了,她要是不能赢,他的面子也挂不住,但是见苏卿这么坦白,王岳翎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意,那张俊美至极的脸瞬间光华大盛,几乎能晃花苏卿的眼睛,在场凡是穿着裙子的都要被这笑容摄得一愣,眼冒红心。

    “既然不想我丢脸那就努力了。”

    这话像长辈在鼓励晚辈似的,让苏卿想到了疼爱她的苏治,心头一热,忙嗯了一声。

    王慕哲打听到苏卿也来了这里,正在四处找她,乍一看见他尊敬的九叔正在跟她说话,先是一阵讶异,随即眉头就皱起来了,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偶然,那三次四次就是刻意的了,他这九叔愿意跟苏卿接近,可别是看上她了吧?

    王慕哲在心里盘算着跟九叔对上他有多少胜算,就见贺敏横插了进来,还未等他动作,便把苏卿唤到一边去了,让他懊恼不已。

    王岳翎看着苏卿抬头跟贺敏说话,两人走在一起,男人俊美优雅,女的娇娆惑人,简直像金童玉女般般配,看着两人的背影,王岳翎莫名的有些不喜,当看见不远处的侄子时,这种感觉蹭的一下攀升到顶峰。

    跟贺敏说了一会话,苏卿四处找了找,看见了坐在前排的苏六,他正好从这看来,苏卿朝他略一点头,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便各自转开了。

    不一会,排比盛会开始了。

    实力强的一般都是压轴的,诸如王家,便不会这么早出场,为了不至于让玉山魁混入低等之流,苏卿早早的就用钱买了一个靠后的数字,有钱能使鬼推磨,把钱甩下去连王家压轴的位子都让给了她。

    苏治不知道排比盛会的事所以没来,姚沛良有心过来却脱不开身,所以这一次她只带了瑶光过来,好在盛会地点选在定州最中心,锁相桥区的九孔会场,离家里很近,虽然要出来一天,却没有遭到刘氏的反对。

    苏卿看得颇为认真,却不知道场内那些漫不经心的目光在移到她身上时,才会专注起来。

    时间过半,各种各样的茶类品种,万紫千红,竟相争艳,场内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不少膀大腰圆长得十分富态的大商人也围在一起,对展台上的茶叶评头论足起来,苏卿往他们身上看了几眼,南方最有势力的秦大商人和沐大商人竟也在里边,贺敏可真有本事,居然把这两个富得流油的大财主也招来了,要是能跟这两家合作,那可真是发大财了。

    苏卿眼里有些炙热,不过在看见展台上的男人时,讽刺的挑了挑眉。

    展台上立着一个男人,他身着黛青碧风竹纹样亮缎直身,一头乌发只用一个简单的玉镶翠珠冠束起,他身量高挑,身姿挺拔,五官英俊线条刚毅,是个英气逼人的美男子,但或许是大病初愈的关系,身形消瘦了不少,脸颊带着一抹病态的白,这份瘦弱中和了他的英气勃发,倒显得斯文俊秀起来。

    这人赫然是昨天才当了新郎官,正是新婚燕尔的贺彦。

    因为苏卿报了名参赛,大多数人的视线会集中在她身上,要是现在身边围了太多男人,事后非得让人说闲话不可,所以连同贺敏在内,此时都离她有一段的距离,身边只坐着瑶光。

    瑶光一见是他,眉头紧蹙,嘀咕道:“怎么是他呀?不是才刚成亲吗?连这个热闹也凑,真是迫不及待,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苏卿没有说话,如果贺彦能那么容易被逼退那就不是贺彦了,就算被排挤得再凄惨,他也有能力为自己留一手,对付这样人,就必须要用绝对的力量,把他一次击倒。

    他的位置是中间靠后,这个位次大多是一些有实力的茶商,他能拿到这个位置,可见是准备了一段时间的了,可惜他就算再有野心都好,没有银钱支撑后继无力,始终比不上现在已经有能力可以一掷千金的苏卿。

    贺彦的目光往台下梭巡了一遍,一眼就看见了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苏卿,就算蒙着面纱还隔着一段距离,他还是认出了她就是苏卿,那样独特的惑人气息就算他站在展台上也能感觉得到,明明心里是憎恨的,可看见她的时候,他的心还是忍不住加速跳动,砰砰的声响震得耳膜一麻,似在提醒他,他始终逃不开苏卿的吸引,一看见她他似乎就能把过往的恩怨都放下,只想将她据为已有。

    这样的心境实在是太不可思议,跟他瑕疵必报的性格完全不符,贺彦眉头一蹙,移开目光,没再往那边看一眼,他怕看久了真的会跟苏卿不计前嫌,又萌生了娶她为妻的心思。

    想起那件倒霉的事,他就有些咬牙切齿,虽然事后调查过苏卿那晚跟贺敏在一起,根本不知道他的事,但想想苏卿早早洞察了他的计划,做过一系列针对他的事,让他没法把这事当成巧合,便一股脑的把错推到了她身上,这样一想,他的心也冷硬了起来。

    陆梅眼也不眨的盯着她的新婚丈夫看,见他目光停在了她后方的坐席上,忙往后扫了几眼,那眼神凌厉凶狠,似在找他的相好一般,还不待她一个个看过去,台上便开始展示了,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她急欲见识丈夫的风采,不甘的往坐席上扫了几眼,才转过头去。

    贺彦的茶来自浩洋茶庄,名为春意锦,外形光滑匀齐,色泽绿中显黄,冲泡后汤色杏绿,清香持久,只是略逊于紫意春芽的高品质茶叶,在排比盛会举办前的这半个月里,贺彦不是被关在牢里就是在贺宅养病,根本没时间张罗这事,要找好茶不难,难的是说动对方跟你合作,这显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搞定的,贺彦近半个月没有那个时间,那么只能是半个月前就准备好的,而浩洋茶庄是徐氏名下的茶庄,贺彦是怎么把春意锦弄到手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只是浩洋茶庄现在应该在苏族长手里了,他是拿银子跟人家做买卖呢?还是用计把浩洋茶庄夺过来呢?

    极品茶一般人喝不起,上品茶像紫意春芽那样的就算想喝也得掂量着点,贺彦拿出来的春意锦质量比雾尖要好一些,更容易被人们所接受,再加上贺彦姓贺,不少人的心思都动了,而这种质量好价钱又不算太高,可以送得出手的茶最受西人欢迎,所以有动作的大多是那些五官深邃身材高大的西人,不少人看见他们动了,都纷纷退回了原位。

    定州不是个闭塞的城市,相反这里是通商贸易之圣地,每天往来的人不计其数,所以定州有极高的包容性和容纳性,种族歧视也很少见,但是因为几年前鞑靼跟汉人爆发过不少的战争,鞑靼人留给汉人无数不可磨灭的耻辱,即便事情过去很久,又是在定州这样天大地大利益最大的地方,看不起西人,不愿意与之来往的人也大有人在。

    但西人对茶叶的需求量大,让他们即便心里不喜,表面上还是要客客气气的维护好合作关系,但在贺彦眼里,什么都比不过利益,见有生意上门,管他是什么种族的人,他都乐于与之攀谈。

    苏卿看着这一幕,眼里精光一闪,不远处的王岳翎往贺彦那看了一眼,随即便冷漠的移开了目光。

    底下的人心思各异,台上的展示依旧继续,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中间靠后的一些茶商已经展示完了,台下一些大商人心里也已经有了算计,剩下的才是定州几大巨头的争夺战,不少人都坐直了身子,等待好戏上场。

    贺家虽主营绸缎,可这样一个商业巨头的副业茶行也是不能小觑的,特别是茶行被贺敏这个不按理出牌的嫡子接手后,一些细心的人明显感觉到了茶行的变化,而当贺敏亮出此次展出的茶叶时,众人纷纷眼前一亮。

    贺敏朝台下的苏卿眨了眨眼睛,笑道:“贺敏不才,此次展出的是贺家百年堂的金秋白毫,由山地红壤孕育而生,外形挺直削尖,扁平俊秀,身披白毫,冲泡后香气如兰,唇齿留香,是百年堂的镇堂之宝。”

    寥寥几句介绍了金秋白毫,贺敏便笑着下了展台,然而在坐的人都知道,不是贺敏漫不经心,而是金秋白毫有那个实力,即便不用技巧吹嘘都掩盖不住它的出色的实力。

    苏卿眼里的讶异一闪而过,为这金秋白毫,也为在贺敏下去之后,走上来的一个宽袍大袖的高瘦中年女子,这个女人她太熟悉了,曾经教授过她茶艺之道的白琏蓉,是茶技精湛的大师级人物,为人自傲清高,极少会出现在这样类似商业表演的展台上,贺敏的能力真的不俗,连她也请到了。

    金秋白毫是茶叶大家金家的活招牌,两年前已经列在了竞选贡茶的名单上,但是因为金家发生了内部矛盾,金家以极快的速度衰落了下去,捧高踩低是商人的处世之道,一年不到,占据茶行半边天的金家便退出了商界,沦为一个三流的茶坊,再也不成气候,贺敏现在展出金秋白毫,不用问也知道他把金家收服了,纳入贺家这样强盛的家族,金秋白毫重振辉煌的日子简直指日可待。

    场内那些曾经打压过金家的同行们脸色有些不好看,没想到在他们联手打压的情况下,贺敏居然还有心思去收服这样一个三流茶坊,外界传他不按理出牌果然是真的,金秋白毫重新崛起是他们不愿看到的,但贺敏他们却得罪不起,只能唉声叹气的表达内心的不甘。

    苏卿却目光一闪,金秋白毫啊,如果两年前没有发生那件事,金秋白毫现在早就是贡茶了,不过现在就算不是,以后也会是,以前贺彦就没放过金秋白毫是竞选贡茶的这个噱头,一番造势之下金秋白毫顺利成为贡茶进献进京,如果名下没有几样贡品,第一富商的名头也不会落在他身上。

    不过以前这功劳是属于贺彦的,现在却被贺敏抢了去,且时间又提前了两年,看来被她搅乱了不少事情后,有些事情也偏离了轨道,但大局没有改变,希望一些小小的改变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哈哈,贺老弟你可真狡猾,你说你的百年堂没有什么好茶能拿得出手,这金秋白毫难道不是吗?要不是两年前出了些意外,金秋白毫都能跟我远照茶庄的蒙君相比了。”王慕哲哈哈大笑一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赞叹的看了一眼台上技艺精湛的白琏蓉,羡慕道:“贺老弟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连白大师都请来了,要知道这样大师级的人物用银子都请不来,你的能力不俗啊。”

    贺敏亦是一笑,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金秋白毫再好,也不及王兄的贡茶蒙君,不管怎么说还是略逊了王兄一筹,至于白大师嘛,你又何必羡慕,我都看见你把詹大师请来了,那也是一个不属给白大师的人物,有她为你的蒙君造势,夺魁是铁板钉钉的事。”

    贺敏笑意迷人,如果卿卿没有出现,王家或许是毫无疑问的魁首,可有她这匹黑马,王家这次想要夺魁可就悬了。

    王慕哲爽朗一笑,贺敏说的确实是事实,论实力王家要胜贺家一筹,再说贺家主营丝绸,王家却是主营茶叶,在茶叶这个领域上贺敏就算再出色,把地位拉得跟王家差不多,但实力和底蕴还是差了些火候。

    一会儿,白琏蓉便下了台来,王慕哲朝贺敏一点头,昂着头十分高傲的上了展台,不过这一回,他展出的却不是蒙君或金风玉露这两种贡茶,而是金峨眉,大大出乎了人们的意料。

    不过王慕哲此举众人还是能猜到原因的,贡茶不像一般茶叶能用来买卖交易,这样的排比盛会与其用来给蒙君锦上添花,还不如帮金峨眉造势,以王家的势力不出几天,金峨眉又会是茶商们热捧的宠儿,名利双收,王慕哲果真会做生意。

    但是他不用贡茶参赛,没有这个压死人的名头,这场排比盛会便真正是用实力说话了,一旦不是贡茶,他的金峨眉便跟贺敏的金秋白毫是同一个高度,金秋白毫虽比金峨眉出名得早,但王家在茶叶一行的影响力之广却能拉平这小小的差距,两人可以说是不分伯仲,这让看台下的人暗暗皱眉,难道这一次是要并列第一了?

    “呵呵,贺通的这个嫡子真是后生可畏,真看不出来他是本次盛会上一匹最有实力的黑马,本以为贺家不会专精茶叶这行的,贺敏这次的举动真是叫人太意外了。”宋太守一脸精明,看着在展台旁谈笑风生的贺敏,微微一笑。

    黑马?这场盛会的黑马还没杀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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