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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臂上,露出一双有力的手腕。
“虽然有些东西来时未曾准备,但微臣可以寻到替代之物。”
“趁夜动手。”
“是。”
天光渐渐变亮,云层还依稀未曾散去,周富贵靠在破檐下,他面皮青肿,听着雨声由小变大,再到现在的星星点点,一双眼睛始终直勾勾的盯着西南方向。
昨日白天的时候,那些士卒把他绑起来,却又遗忘在角落里,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他仍旧不能重获自由,只得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孙二牛拖走。
夜雨凄凄,风声呜咽。
由于手被缚在身后,周富贵花了半个时辰才摸索到一片碎瓦,他彻夜未曾合眼,坚持利用不算锋利的断面慢慢摩擦着绳索。
不知过了过久,等最后一圈绳子断开时,他的双手已经因长期缺氧而泛紫,完全失去了知觉,皮肤上还鲜血淋漓的遍布着数不清的细小伤口,是被碎瓦在匆忙间割破的。
“云燕,你再等等,阿爹马上就来救你”
周富贵摇摇欲坠的靠着墙壁站起来,眼前蓦地黑了片刻,他晃晃脑袋,等眩晕结束后,才一脚深一脚浅的往远处走去。
他心中悲郁难以诉诸言语,却也并未因此完全丧失理智,周富贵自知武力低微,靠蛮力恐怕救不得女儿,便沿着小路,悄悄来到自己用来搁置货物的院子外面。
雨后的街道弥漫着清新的气息,叶子绿的发亮,头戴帷帽,挎着柳枝篮的妇人迈着碎步急匆匆的走着,巷路狭窄,她与周富贵擦肩而过时,不慎撞了对方胳膊一下。
一枚质地坚硬的戒指被巧妙的塞到男子手中,周富贵只看了一眼,脸色就陡然一变:“这是”
“戒指的主人已经被接到暂时安全的地方。”帷帽下,隐约可以瞧见妇人形状柔美的下颌,她的声音似乎比最善歌唱的黄莺还要动听,“周先生乃是药材大家,妾久闻大名,想请先生帮个小忙,解救淮城百姓于水火。”
“夫人要我做的事,想必正是姓周的本来打算做的事。”周富贵闭着双目,一字字道,再次睁开眼后,他的眼神不再是往日的精明市侩,反而充斥着一种凛冽肃杀之气,不到十二个时辰内,这个原先的商贩便似全然换了个人,“小人原本担忧,万一不幸抛此残躯,无人可以解救小女云燕,现在知她安好,便再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妇人温婉一笑,轻声道:“令媛年纪尚小,还请先生顾惜自己。”她伸出纤长的手指,勾住周富贵的衣角,带着对方转过方向,朝来路走去。
“先生的宅子昨日夜里已经被焦氏兄弟派人占据,里面的药材大半也被运走了。”
接着树荫的遮蔽,周富贵披上妇人从篮子中取出的外衫,又戴好帽子,看起来倒像是陪在妻子身边的丈夫。
“春季万物生发,有些,并不是非得从店里买才能到手。”周富贵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狠戾,他侧首看着身边的人,低声道,“此外,夫人应该听说过,药有君臣佐使之分,五行相克,若是有哪味搭配错了,良药也能变作毒物”
越来越多的百姓自睡梦中苏醒,离开家门,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与生活,他们身居乱地,周围怪事纷杂,此时若是出现的一些异况,便不会如往日那般惹人注意。
东边的货郎今天去了何处,西家的小儿子是否做了逃兵,北边的酒肆不出所料的被神威军抢去上百坛好酒,还有来自柳树屯的孙姓少年,就算他和新认的兄弟喝的酩酊大醉,沉睡的时间是否也过的太久了些
“殿下,既然三天后才打仗,您现在好歹该合下眼了。”越轻罗刚刚结束了自己的轮岗,正要去休息,钻进营帐之前,忍不住对元孟冬劝道。
“稍等片刻。”元孟冬头也不抬,又接着写了几行字,才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她看着天际,轻声自语,“也不知纤阿现在在做什么”
“也不知姐姐现在在做什么。”
元纤阿的烧已经退了,她刚刚站到窗子前,澹台鲤便立刻给她披上一件缀着翠羽的斗篷。
“你不要着凉啦。”
“我还以为朝歌走了,就能避开这些呢。”元纤阿轻叹了一声,眉目间很有些无可奈何。
澹台鲤笑道:“既然答允了小歌和孟冬要照顾好你,这几天无论郡主去哪恐怕都不得不带着我了。”
元纤阿睁着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眼神比初霁的天幕更加清澈,却又泛着难言的幽冷艳丽。
她轻巧的笑着,像是芙蕖在盛放,声音也如同她的面庞一样美好:“这事恐怕得叫澹台失望了,纤阿有件家中旧事,不得不独自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