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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蓦然响起，郭羽下意识地侧过头，随即便看到身穿锦袍的姚晓浩蹑手蹑脚地走到桌前。
郭羽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呦，表哥，你可算舍得见我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躲到我离开呢。”
“这小老弟儿你可就误会了。”
姚晓浩挑了个离郭羽最远的位子坐下，“虽说你…咳，但怎么说也是我兄弟，我如何会躲着你？只不过是这几日委实太忙，脱不出身来招待几位。怠慢之处，还望几位见谅。”
说着，他还对着郭羽三人一抱拳，脸上满是真诚。
听完姚晓浩的话，郭羽只是撇了撇嘴，没有出声。
眼见男人坐下后似是再没有离开的打算，黄清出声问道：“姚兄也是来观舞的吗？”
“自然。”
姚晓浩对着黄清笑了笑，眼神却是飘到别处。
对于这个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黄公子，姚晓浩是根本不敢多看上一眼，生怕自己变得如小老弟儿一般。
问完这个问题，黄清便不再说话，默默把玩起郭羽丢出来的茶杯，而她身旁的郭羽听见姚晓浩的回答后却是心头微动。
以姚晓浩对杨杨的喜爱，每场舞都是落不下的。据闻他还曾特意在醉香楼二层划了处视野极佳的地方，专门用来供他自己观舞。
眼下
，姚晓浩放着专属贵宾席不坐，来与他一起挤大厅，显然是别有目的。
郭羽深深地看了对面的姚晓浩一眼。
看来，稍后的行动怕是要比他想象中还要麻烦些。
……
如郭羽初来醉香楼那日一般，未及天黑，大堂中便已是堆满了来看杨杨跳舞的男人。
堂内基本上每张桌子都挤了十个人，没能抢到位子的则或蹲或站，哪怕没有坐的地方全无离去的意思。
郭羽所在这张桌子位置极佳，可以说是大堂内观舞的首选。不过由于有姚晓浩这个醉香楼的东家在，再加上几日前郭羽与他闹的那一场，使得众人对他二人心生忌惮，即便看见空位子也不敢凑上来。少有的几个脸皮厚的，也都被姚晓浩给打发走。是以，哪怕这桌子离着台子最近，自始至终也只有郭羽他们四个人坐。
随着时间的推移，醉香楼内的人越聚越多，堂中也是越来越吵闹。他们吵，李昕芮也不会消停，拍着桌子同郭羽几人讲杨杨的舞有多么的好看。她的话无疑引起了姚晓浩的共鸣。两人颇为合拍，讨论的是兴高采烈，他们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话，听得郭羽是头晕脑胀。
就当郭羽烦躁得想掀桌子的时候，大堂中忽地一静。
四个身姿纤细，披着蛮族战甲的女子缓缓走上台子。她们分立于舞台两侧，手中各自握着一把号角。
“呜——”
伴随着悠长的号角声，一抹妖娆的倩影蓦地跃上台子。女子扭着自己纤细的腰肢，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她对着台下的男人们粲然一笑，模样狡黠的像个小狐狸。
杨杨的出场，登时将安静下来的众人再度引爆。包括李昕芮与姚晓浩在内，近百号人近乎疯狂地挥动着自己的手臂，他们扯着嗓子呐喊，对台上女子表达着自己露骨的心意。
“青杨粪水”之类的说辞，郭羽早已是见怪不怪，他靠在椅背上，用审视地目光打量着台上正在跳舞的女子。
杨杨所跳之舞，乃是北疆特有的“入阵舞”。此舞一般是蛮人出征前用来鼓舞士气的。相较于寻常的舞蹈，入阵舞无疑要少些柔意，多些英气。
不过台上女子又是不同，她的舞姿中虽不乏杀伐之气，但却更显妩媚。不似将要出征的将士，反倒似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举手投足间便可引得人沉醉其中。
无论是杨杨本人，还是她所跳的舞，都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但不知为何，郭羽心里确实十分的平静。
在他看来，人也好，舞也罢，美则美矣，还远不到能令人神魂颠倒的地步。
郭羽转过头，看着周遭一个个满脸痴迷的男人，脸上露出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