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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一个小小的解药，对于希尔博士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他说的话明明带着毒，但是说出来又是如此平静。
孟安阳站在原地，视线有片刻的微愣。
“为什么，是我。”
宋桀的唇瓣勾起了笑，“当初我为了我珍惜的人选择了留在傅安年身边，是因为心甘情愿，而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人逼我。”
“当然，选择的权利在你手里。”
救与不救不过就只是一念之间，只不过这个世界上除了孟安阳，他还真找不到一个可以心甘情愿为傅安雅去死的人。
傅安年不会。
裴少安……
他毕竟欠了他一条命，怎么着也不能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告诉他这件事，毕竟宋琳还在何琛那里呢。
宋桀离开的时候，孟安阳还在原地站着。
这里地段距离云水不远，耳边甚至能听到疾驶而过的车辆，就像是某种预警，那么让人刺耳。
他弯腰做回沙发里，点了一支烟。
桌上还放着那枚戒指，是当初宋安容入狱的时候留下来的，那内侧还纹着一个名字的缩写。
SAY
其实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在默默关注着她，可是又不敢上前，而他也从来都不会想到，她可以在感情这方面主动到不惜倒贴。
直到她恢复了记忆，他再也说服不了自己坚持下去。
其实婚礼的时候他只要那么肯定一点，就算别的不能保证，但是最起码可以跟着她一起死。
总好过现在，人不人鬼不鬼。
他拿起那枚戒指放在掌心摩挲，青白的烟雾笼罩了他的身形轮廓，有种说不出的寂静与寥落。
诺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又或者说自从那次婚礼过后，他的世界早就剩下一个人了。
一个人坚守着并不存在的回忆，甚至于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都是她穿着婚纱带血的身影，然后惊醒。
……
宋安雅回到南湾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下午。
张妈打了招呼，她都充耳不闻地直接上了楼，一直到了临近傍晚都没有出来，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
不得已，张妈只好打了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裴少安刚从萧景的公寓楼里出来，“怎么了？”
“太太在楼上已经半天了，一直没出来。”张妈的嗓音带着担忧，“我怕她出什么事……”
毕竟当初听说去年流感的时候出过事。
裴少安打开车门，眉心已然拧了起来，“你先拿备用钥匙看看人有没有事，我马上就回去。”
他挂断电话，直接进了副驾驶。
何琛坐在驾驶座，抬眸看了他一眼，“要回南湾？”
“嗯，”男人拉上车门的同时系好了安全带，“一会儿在云水附近你放我下来，我让司机过来接我。”
何琛的脸色当即就不好了，“你让我一个人去接裴司屿？”
男人施施然看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有。”
他发动车辆的同时，嗓音都带着些许不满，“他那副死人脸比你还要冷，你让我一个人去接机，他说不定都不带正眼搭理我。”
裴少安挑眉靠进座椅里，直接拿出了手机。
“那我给他打电话，让他自己打车过来南湾。”
何琛，“……”
“你开玩笑的吧？”
裴少安凉了他一眼，“你说呢？”
“不行，”何琛想也不想地就反驳了他的话，“你必须跟我一起去，或者你去接机，我帮你去南湾看傅安雅还活着没。”
对于裴司屿，他还是怕怕的。
裴少安已经找到了某个人的电话号码，却在拨出去的前一秒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你确定不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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