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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期间还有不少的血迹,及许多因激烈踩踏而倒折的矮小草木。”汪泉沉声道:“他三人的尸首呢?”卢军道:“不错,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堂主道:“三人尸首给丢弃在荒山之中,本不易找寻,只是进山打柴的一个乡民碰巧给撞见了!此事已在乡中传开,故而属下等人查访时,碰巧得知了。待属下等人赶去确认时,那尸首已给野兽啃食,再过些时日,恐怕要腐烂了。属下等不得已,便就地掘了土石,将他三人掩埋了。”汪泉众人面容悲沉,却又听得仔细。

    这堂主续道:“掩埋过后,属下三人又回转乡城中查访,正好听得另一小客店的店家说,吴长老三人留宿这夜,他店中半夜里来了三四人,其中为首的一人五六十年纪,他讲话时嗓音低沉粗哑,嗓子似损伤过一般。”汪泉闻言,脱口道:“据说当初司徒风谷的一众下属中,唯有顾雍一人的嗓音如此!”段事成道:“如此讲来,果真是顾雍、方兴平等人下的黑手了!”汪泉沉思道:“顾雍等人于当夜现身,却不见得吴忠三人便是给他们刺杀了的……”

    这头领道:“有证据呢!吴长老的左肋骨和右肩头的琵琶骨皆已断折破裂,且皮肉破损之处有明显手爪抓痕!”段事成脱口道:“顾雍的看家本领即是虎爪功,此事丐帮中人尽皆知!”汪泉不再心疑,道:“如此讲来,致死吴忠兄弟者该是顾雍等人了。”卢军悲愤道:“该与吴忠兄弟报仇才是!顾方陆等人本就是咱们的死敌,如今又欺到咱们头上来了!此仇不报,他们必然要为所欲为了!”段事成道:“卢兄言之有理!许昌、尉氏之境并非他们中南武林的境地,他们尚敢如此妄为,若等得他们羽翼再丰满一些,怕是真要打过咱们这边来了!”

    汪泉沉思间,道:“当真打去西南,若再有冯冲阳等人出面抵制,那将是一场空前壮大的恶战,只怕咱们的力量还不够…”段事成道:“倘若不报吴忠兄弟此仇,又恐桐柏县一面得寸进尺!”卢军道:“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去同薛敬盟主商讨一番?我两派可是约定好了福祸共当!”汪泉道:“看来只得如此了!”悲痛间,叹出一声道:“可惜了咱们的吴忠兄弟呀,年纪轻轻便遭此大难!”卢段等人闻言,兀自悲愤。

    次日,汪泉偕同卢军,望泰安寻薛敬而去。四日后,九月十二日,汪卢二人见了薛敬。薛敬得讯后,心中先是一惊,而后暗自转喜。原来薛敬开封聚会回转一路,便即琢磨如何寻个口实,得以能发盟主大令,率领中原武林盟军,前去同冯冲阳、顾雍等人一决高下。冯冲阳等人若给击垮,则中华武林再不敢有人出头来挑衅自己的盟主之位了,届时便可假盟主大位成就千古霸业。薛敬如此盘算,心中自然欢喜。

    次日,薛敬即遣许盛为飞马前往江都,同孔善民商议。汪泉又回转济阴坐镇,留卢军于泰安中等候讯息。却不想九月十七日,许盛为回转泰安来报说:“江都出了乱子了!”薛敬大惊和卢军大惊。

    薛敬急道:“出了什么乱子?”许盛为道:“据说开封聚会归去后,聂震天收到了宋国杭州一面秘密送来的一封信件,信中道是五月间聂老母的死亡乃是江都主孔善民使人所为!”薛敬与卢军二人闻言俱大惊。薛敬道:“可有凭证?”许盛为道:“据说写信之人在信件中讲实了证据,道是吴越国主宋高晓得聂震天孝顺,牵挂母亲,故而当初聂震天逃离金陵时,便使卫仕将聂母看护了起来。因此五月间刺杀聂母的刺客先是同卫仕动了手,刺客有两名,二人皆是受有孔都主大恩的死士。两人杀了聂母后,见不能逃命,也双双自杀了。本来死无对证,此事宋国一面绝难再查出真相,但巧得是其中一名死士身上有胎记,而杭州一面负责看管聂母的卫仕中,有一人原是金陵东城田家的卫仕,田家给宋高及其三宝党团灭亡后,便随众人投降了宋高,而此人同身上有胎记的孔都主的死士乃是年少时的熟识伙伴。杭州一面依此线索查访了几个月,终于在江都城中寻到了这名死士的家属。”

    “原来这名死士名叫李虎,常年习武,臂力惊人,轻功也不错,不过他不务正业,惯于游手好闲,当初金陵西城中时常惹祸,有一次他和同伴喝醉了酒,在街中行走,恰巧城主孔善民的仪仗队经过,双方便冲撞了起来。因他武艺不错,孔善民的卫仕好几人都拿他不住,增至十数人时才将他拿住了。孔善民赏识他的武艺,见他又是醉得厉害,便没有处死他,也没有处罚他,而是等他酒醒了,亲口同他讲话。这李虎酒醒后,见同自己讲话的是大名鼎鼎的金陵西城主孔善民,心中不胜惶恐,得知孔善民不仅不杀自己,还有意收纳自己为卫仕小头目时,心中更是感恩戴德,他因此而成了孔善民的死士。”

    “当初宋高攻破金陵时,李虎亦携带妻子追随孔善民过江退至了滁州,之后又到了江都。李虎二人刺杀聂母之后,孔善民重金抚恤了二人在江都妻子,而二人行杭州刺杀之前,早已同他们讲好了是为报恩而去,若不能归来,孔都主会管照他们一生,保他们衣食无忧,令他们严守秘密。”薛敬听得如此,心中便不怀疑了,只随口问到:“李虎妻子答允了严守秘密,为何杭州一面又晓得啦?”

    许盛为道:“此一点信件中倒没有提及,不过想来他们花费了三四月查探此事,又寻得了李虎的妻子,总有法子令他们开口罢!”薛敬不语。卢军听得入神,脱口道:“想不到,杀死聂震天老母的竟然是聂震天的主子!”继而又道,“只是孔都主如此行事,却是为的什么?”薛敬却沉静地道:“我大致晓得了,此事虽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我估摸着,多半是当初有人给孔都主出了馊主意,建言他秘密遣人去杭州将聂母杀了,以聂母之死绝了聂震天思归余杭之心。当初聂震天虽到了江都孔善民的麾下,但聂的老母亲还留孔善民的对头宋高手中,孔善民焦急,那是必然的。”

    许盛为闻言,大为认同,道:“不错,想来正是这个理儿!只是天不佑孔都主,令他弄巧成拙罢了。”薛敬痛惜道:“正是好事多磨啊!江都生乱,咱们要联手江都讨伐冯冲阳、顾雍等人,便难了!”卢军闻言,自也十分无奈。许盛为又道:“再者,聂震天乃时下江都第一高手,且又听说他同欧阳沧浪又是极要好的兄弟,若欧阳也随他反叛,江都岂不再无高手可用了?”薛敬晓得许盛为所言不虚,叹出一句,问到:“如今江都形势如何了?”许盛为道:“如今正是他主仆二人剑拔弩张之时,此事确是出人预料,且又十分棘手,我觉着不便牵涉进去,便回转来了。”

    薛敬道:“聂震天是个讲忠义的人,此事关键在于孔主如何解说了。想来他当初必然情急,没有什么好主意,故而行了这一步险棋。这一步棋未为不可,只是难以做得缜密,如今事发,他必然十分悔恨。他成就事业离不开聂与欧阳二人,那是铁定的,他待聂震天二人不薄,那也是众所周知的。”

    卢军一旁默思良久,此刻张口道:“孔主行险招杀了聂母,聂震天的旧主宋高却始终不动聂母分毫,可见此人行事倒也有一些准则的了,若聂震天感念旧主情义,亦或是宋主有意收他回转吴越,那江都的形势可就糟糕啦!”薛敬闻言一惊,道:“眼下咱们还缺不得江都这一大援,须得设法阻止聂震天回归吴越方是!”又听得卢军道:“再者,聂震天得孔都主恩宠,难免惹来他人嫉恨!若聂震天江都这边的对头趁火打劫,从中挑拨离间,他主仆二人本就紧张的态势,岂不更是危险了么?”

    薛敬闻言警醒,道:“卢兄所见正是!我须得亲身走去江都一趟,设法稳住他们,否则江都城动乱起来,南边的宋高趁机过江,则咱们的南大门便要落入宋国手中了。到那时节,全盘计划,尽皆落空了。”于是乎,三人议定。次日,薛敬领了一二个贴身弟子,秘密往江都走去。

    话往前说。九月初九这日,聂震天及其随从人员自开封回转至了江都。时值九九重阳节,江都城主孔善民遂设下了国主家宴,宴请了镇国右将军聂震天、镇国左将军欧阳沧浪、江都令沈杏山、京师戍卫统领钟恒、水师统领杨运、内务府左总管柳世权、内务府右总管蔡归生及大司农、大司户、大司马等时下“江都国”的紧要官员十数人。宴前又特意召见了聂震天,听取聂震天禀告开封会盟的概况。

    至二更时候,宴会结束,众人各自回府。聂震天颇为志得意满,只待归家来同妻子享受天伦之乐。却不想时,聂震天归得府邸后,大夫人陈灵素取出了一封书信来,道:“主公召见你时,有一个生人扣门来送了这封信,与门吏道是有紧要事情,须由你亲手开启。”聂震天微微一惊,不知是喜是忧,随口道:“那送信的人呢?”陈灵素道:“没有留下姓名,早行去了,道是你看了信件便会知晓。”聂震天遂接过信件,拆来观读。

    聂震天读不及半,面色即大变,续往后看时,脑中便嗡嗡作响起来。陈灵素和聂娥一旁瞧见聂震天面色大变,十分暗淡,心中亦随之紧迫起来。不片刻,信件看完,聂震天双已颤抖起来。聂娥急道:“怎地啦?信上究竟讲了什么?”聂震天面色如土,张口道:“想不到,五月间杀害了我母亲的人竟然便是咱们的国主孔善民!”陈聂二人闻言,脑中同时轰然剧响,只觉眼前一暗,二人皆说不出话来。

    聂震天乃是耿直而忠义的性子,他最是料想不到杀害自己母亲的竟是于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主公,故而全身颤抖,几乎站立不住,便坐倒在了座椅上。陈灵素惊恐半晌,脱口道:“信上怎么讲的?便不是有人栽赃陷害么?”聂震天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书信不是来路不明的人写的,而是我旧时的主子宋公命身边的笔吏书写的!这里边的字句真切无比,绝非凭空捏造便能捏造得出来的!”聂震天说时,聂娥已行近,径直接过了书信来同陈灵素一同观看。只见信件中道:

    “聂震天聂君在上:我乃大宋国主宋公御前左记室,受宋公之托,书写此信,特与聂君陈述令母遇害身亡一事真情。令母居吾国京城祝氏公坊东明巷聂氏宅院中,始终未变,且有吾国主宋公钦命卫仕九人日夜守卫,寻常人等绝难施行杀害之事。想来平安日久,卫仕有所松懈,此确吾之疏忽也,今岁五月十一日夜,忽有不明刺客二人闯入,同我方四名卫仕激斗,我方卫仕阻制不及,令其中一人走脱,害了令母性命,实乃我方卫仕之过也。刺客得手之后,我方卫仕已尽皆出动,将他二人围于院中,本待擒拿盘问,不料刺客乃是死士,终自刎而亡。宋公已重罚看守不力之人,一面又严令彻查刺客身份及来历。想来天公亦不欲我国蒙受此害人之冤也,探查之间,发现刺客二人中一人后背上有火红色形如猫耳之胎记,恰巧我方卫仕中有一人乃金陵东城人士,识得此胎记,终于确定了此刺客身份来历。此人姓李名虎,本金陵西城人士,后受金陵西城主孔善民之恩,为其府中一等侍卫,我大宋立国之后,他已随孔家走往江都矣。我方据此线索又再探查,终得知令母遇害之时,李虎家室居于江都城佛光坊东溪小巷中,且有孔家卫兵二名看护,诚乃孔家挟以为质也。据此推测,杀害令母之刺客,实为江都主孔善民使之为也,其用心之阴,实难揣度。聂君居其门下,吾窃以为不可取也。反观吾主宋公,奉养令母多年,朝夕如一,从未有加害之心。且宋公者,亦为聂君之旧主也,聂君若念旧日情义,不若回转党团,侍奉宋公,再续情义也……”

    陈聂二人念罢,更不怀疑,脑中只嗡嗡作响,心乱如麻。片刻。聂娥惊疑不定地道:“难不成这一二年来,孔善民对咱们的情义皆是虚假的?”陈灵素道:“婆婆是他使人杀害的不假,但他如何要这般,却是令人十分不解?”聂震天心乱如麻,念到母亲之死,更是痛愤,眼中含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此言当真不谬!”念出这一句时,聂震天右手随手在座椅上一拍,暗劲出时,嘎吱一声剧响,厚实的座椅的把手顿时折裂掉落。

    正悲痛无计时,陈灵素忽然想到了欧阳沧浪。陈灵素望聂震天和聂娥道:“欧阳与你们同为三宝党徒,如今的江都城中,也只他是你二人的知己兄弟!他乃事外之人,如何看待处置此事,或许该寻他来讲一讲!”提到欧阳沧浪,聂娥眼睛一亮,道:“姐姐所见正是,若咱们有难,最可依赖的或许也仅有欧阳了!”陈灵素道:“我这便去请欧阳兄弟,我归来之前,你们切勿轻举妄动!”又特地望聂娥道,“务必看管住了聂大哥!”聂娥颔首一应。

    聂震天确不知该不该即刻去寻主公孔善民报仇,心中正是十分的痛楚,猛然听得陈灵素要去请自己的知己兄弟欧阳来,心中倒也期盼如此。片刻后,陈灵素唤了府中管家,随后令管家驾车马,急望欧阳沧浪的府邸行去。一顿饭的功夫后,欧阳沧浪随陈灵素进来了聂震天府中。

    二人寻了片刻,至西院荷池畔的凉亭下,方见聂震天一人正冒着深秋凉风独自吃喝闷酒,一旁照看的聂娥亦是满满的愁苦之状。望见聂震天如此,欧阳沧浪松了口气,道:“幸甚!聂兄他还在此!”转而道,“我去陪他喝几杯,解解闷气!”陈灵素应了一声,遂行来亭下,将聂娥携走,独留了欧阳与聂震天。欧阳不及细看左右,望聂震天道:“聂兄,小弟我来陪你再喝几杯!”欧阳说时,却见聂震天旁侧只一个孤零零的大酒壶,自己当真要陪他喝酒,却也没个倒酒的杯盏,亭子左右由聂娥命下人挂了几个照亮的灯笼,远处漆黑,不能视物。

    欧阳心中正窘时,听得聂震天苦叹道:“咱们的主子可真是心狠手黑,教人捉摸不透!”这大半年来,欧阳和聂震天确是受了孔善民不小的恩宠,以至于“江都国”一众大臣的职位皆因此而变动了一番,此前蔡归生为军马都督,如今迁作了内务府右总管,沈杏山和钟恒二人本为东西兵营主帅,如今迁作了江都令和京师戍卫统领,军马都督和兵营统帅的职务代由了聂震天和欧阳二人担当了,且孔善民私下里视待二人确是如同兄。此刻,欧阳猛然听得聂震天口中重声讲出“心狠手黑”四字,心中确是一惊,亦觉知了聂震天心中的迷惘和痛楚。

    欧阳于聂震天旁侧坐下,道:“适才一路赶来,嫂子已同我讲清了杭州一边递来的信件,想来孔公使人刺杀老母亲一事是确定无疑的了。却是孔公有恩宠于你我二人,不知聂兄你是否要与母亲报仇?”欧阳见聂震天愁苦不语,晓得自己所问,正是他的迷惘之处,遂又道:“据实而言,以聂兄而今的武功,冷不防杀进宫去,拼死一搏,取孔公性命,确非难事!只是如此一来,江都可便要生变了,若有阴谋野心之人因此作乱,许多无辜之人或许会因此丧命。”

    聂震天猛又喝了一口闷酒,张口道:“若不报仇,我又何以对得住老母亲的养育之恩及母子之情!孔公他纵是杀了我,亦不该杀害我母亲呀!”聂震天两句说出,几乎便要落下泪来。欧阳察言观色,方知这数十年来,他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情义已是十分的深厚。恰此时,亭外一股冷风袭来,深秋的黑夜之下,令人心中凄凉无比。欧阳道:“孔公他如此行事,确是令人心寒与费解。”聂震天恨道:“当初他虚情假意地来与咱们悼念我母亲亡灵,而今想来,可真教人痛愤!我视他如真主,他却将我蒙蔽于股掌之间!”聂震天讲罢,又喝闷酒。

    欧阳道:“若孔公果是不问是非,有意而为,小弟愿同大哥一起杀进宫去,与老母亲报仇雪恨!待报了大仇,咱们再离开江都这个是非之地!”聂震天又不作声。片刻,欧阳道:“不过咱们的旧主宋公不因咱们改投他人而生恨,始终善待老母亲,此一点确是难能可贵!聂兄若要归去祭拜母亲,倒是可以重归宋公的门下,如此一来,你母子二人却也可得团聚了。”此一点聂震天确有所动,道:“不如你我兄弟二人一同归江南去罢!”

    欧阳叹出一句,疑难道:“凭心而言,孔公于我确是有知遇之恩,如今我一家老小,连同三个徒弟皆在江都安定,受孔公特意关照,若孔公他不害我负我,我实不该离他而去呀!”续又道,“不过咱们当初咱们有言在先,若孔公要我攻吴越,与旧主兵锋相见,我是决意不干的了。此一点,聂兄尽可放心!”听得欧阳话语,聂震天道:“想来你已认定孔善民为明主的了……”欧阳道:“那也未必,不过他不负我,我便不叛他,他若负我,我必不令他好过。”

    秋夜寂静。凄凉之间,聂震天忽然心生悲悯,道:“其实咱们并非糊涂之人,这一二年来,宋公虽不杀害我母亲,但他晓得我在江都,却不愿将我母亲送来,令我母子团聚,反倒是加派了看守的人员,这当中难道不是挟持的用意么?”欧阳沧浪道:“或许正是宋公与孔公二者皆十分看重聂兄你的武功,皆要拉拢住你,这才导致了老母亲的身亡。”聂震天闻言一惊,猛然悲痛起来,道:“如此说来,亦是我对不住母亲,将她给连累了!”悲痛间,又道,“这数年来,我确也似个不孝的儿子,先是不能陪侍左右,终又令她身亡!”聂震天说时,泪水又簌簌下落。

    欧阳宽慰道:“都说忠孝不能两全,聂兄不必过于自责,或许咱们皆有不得已之处。”聂震天随手将泪珠一抹,道:“孔公待你我不薄,但他不该杀了我母亲,陷我于不忠不孝之地!”欧阳心中一动,道:“不如明日我去面见孔公,将此事讲与他知,看他如何作答,若他是有意而为,我兄弟二人纵不杀他,也再不会侍奉于他了!”聂震天闻言,不置可否。一阵后,夜将深,陈灵素来唤聂震天安歇,欧阳便作别了。

    次日午后,欧阳趁左右无人时,与江都主孔善民悄声讲了几句,二人行至偏殿之中,欧阳取出了书信与孔善民观看,孔善民面色大变,显得极是难看。静默了片刻,孔善民沉下心来,道:“聂兄他要杀我,为母报仇么?”欧阳道:“想来不会,不过经此一事,恐怕主公是再难收拢聂兄之心了。”孔善民听得欧阳并未有仇恨自己之意,重重叹出一气,道:“刺杀聂母之事确是本孤的一大失误!当初本孤初得你二人,心中急切,又者你二人为宋高旧臣,宋高乃我第一敌手,我生怕震天兄弟思念他母亲,为宋高所惑,离我而去,遂听信了左右人言,最终行了此刺杀之事。事后亦觉十分不妥,只是为时已晚也!”

    欧阳闻言,晓得了主公追悔之心,只是悲局已成,确不知如何弥补。痛悔之,孔善民又道:“我江都小国,实力远不如南边的宋国,若你二人离本孤而去,则江都更是难保的了。不过事已至此,本孤无有令死者回生之力,聂兄他若要离本孤去,本孤也决不拦阻的了!”欧阳见孔善民讲得真切无虚,亦不禁悲痛起来,只觉他虽为“一国之主”,如今却也有许多无能为力之事。欧阳起身躬身拜道:“主公且歇息,待我再去聂兄处看望,看他能否回心转意!”孔善民听得转机,切声道:“果真如此,本孤愿同你二人结拜为兄弟,共荣共辱,永不相负!”欧阳不置可否,郑重拜道:“属下竭力而为,主公且安心等候!”孔善民不再言语,欧阳遂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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